第十二章：太极圆转（1 / 2）

乱环求法最难通，上下相合妙无穷。陷敌落入乱环内，四两千斤招法成。手脚齐进横竖找，掌中乱环落不空。欲知环中法何在，发落点对即成功。

――《太极乱环诀》

那女子一见，如影随形，后招接连不断，王三凡好一阵应接不暇，手忙脚乱的应付了过去，好容易找到一个空暇，他忙一步跳出圈外。

三凡忖思：“看来今日不能善罢，但总得想个法子，这人群一围，连逃跑都不行！”想清形势，三凡倒也不慌了――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细思刚才自己的应对，发现太极拳竟隐隐克制那女子的罗汉拳，三凡心中暗道：“不如用太极推手，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心中默念拳诀，“中心莫乱，自有妙术，前俯后仰，左倚右倾，中气贯通，无不皆得，变象无穷，难尽其形。”

三凡再觑那女子的拳势，脚步不再后退，如清风拂柳，左摆右晃，顺势将来拳一一化解……

那女子见每每将要打到对方时却不是被对方一拨就是被一带，自己的拳头不由自主地就打向了空处，而对方却像个不倒翁一般。心中更加焦躁，自己明明身负一身功夫，却总是打不到对方，她拳势一变，由罗汉入金刚，大开大阖，倒是存了一力降十会的念头！

三凡此时倒并不在意对方的拳法，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没想到啊！自己为了揉面不无聊练起的太极拳竟然能和一个会武功的人战成平手……”对方虽然拳力更加刚猛，但他还是那么随意拨、带――这种意境却正合太极拳的拳意，三凡只觉得自己神情气爽，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下半阙的拳经：“气不离理，一言可馨，开合虚实，即为拳经。用力日久，豁然贯通，默会融贯，渐臻神圣，浑然无迹，妙手空空，若有鬼神，助我虚灵。推存此心，默诗以敬。”

这个时候，围观的众人已经发现了三凡只守不攻已和那个女子打了个平手，若然反击，那么……可那女子身在其中，却没看到庐山真面目，自觉占了十成攻势，对手只是苦苦支撑罢了，而三凡的表情倒也配合她的这番猜测――正愁眉苦脸，口中还念叨：“怎么办？什么气、理？不通……”一来二去她也无回了，拳脚更加肆无忌惮，仿若暴风骤雨，攻势更加凌厉。周围的观众倒也纷纷叫好，有心逗弄那个在京中有些声名的女子：“好！这一拳偏左一点，就打他一只‘熊猫眼’了！”

有些观众则刺激三凡：“你还是个爷们儿吗？让个女人追着打？”

旁边的三姑六婆不乐意了：“你要追着女人打，那就像个爷们儿了？”言语来往间，人群也热闹成一片……

圈中二人倒是对此充耳不闻。那女子一心想打倒对方，而三凡却是这门拳法出于瓶颈之间，正欲有所得，只是苦苦思索……

蓦的，三凡一扫迷茫痛苦的神情，脸上豁然开朗，手脚也是一变，虽然还是免不了左支右挡，脚步却已变换。

那女子即使再没有眼力，也发现事有不妥，不敢怠慢，拳势一收，已经由攻转守。三凡长笑：“你打够了吗？也接我两招！”身形一闪，已欺近那个女子，倒还是不与她正面相碰，只是绕着她打转，拳掌与她一沾即走……那女子却越来越感到束手敷脚，自己的拳法渐见呆滞，已无复先前的虎虎生风，心中暗叫不好。浮躁间，她猛击一拳，欲待将三凡逼退一步，自己好跳出圈子，重振旗鼓！却听耳边一声轻笑：“想走吗？”只觉三凡在她肩侧一推，她的身子就踉踉跄跄的向圈外跌去，她心道：“不好！”却又觉三凡的手就好像有吸力似的，伸手一带之下，她刚欲甩出圈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又跌了回来……

三凡云手一出，双脚不动如松，双手缠丝劲发，那女子的身体重心尽在掌握，就好像一叶孤舟，只要一个小小的浪头就将倾覆当场；粘连黏随下，那女子的脸色越变越白，自觉好像成了扯线木偶一般，名符其实的身不由己，心中大惧……

三凡太极拳形意相融，只觉十分兴奋，倒也没有找这个女子的麻烦的意思，看她面带惧色，倒也不为己甚，拳势一收，那女子就像陀螺似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才在原地站定。

那女子站定之后，竟然愣在当场，好一会儿，眼中泪珠直转，却强忍着不让溢出，只是在那狠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