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6 渗入(1 / 3)
在我看来,铆钉对我的处置没有错误,所采取的行动也十分恰当,多少还带着点人情味。他们没有用“杀死他”的心态来对付已经沦为普通人的我,也许并不完全是因为我是队伍中的一员,也并非完全顾念我如此光明正大地向他们表明态度,而不是暗地里做手脚,真江的神秘性以及跟希格玛所感受到的“偏差”,也必然在他们的顾虑之中。即便如此,我也自觉承了他们的情谊。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亏欠我什么,反而是我的决定有违反契约的嫌疑。虽然在加入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并没有带着纯善的念头,也经过层层筛选后才能留下来,但入队时对nog做出的承诺,毕竟发自真心,这一点点职业道德观念,我还是拥有的。
我为了一己之私,让计划平添波折,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我将自己的决定明明白白告知铆钉他们,这样的行为看似光明正大,但实际上并没有改变这种行为的本质,以及对整支队伍的影响。换做是我身处他们的位置,或许宁愿希望我没有回到队伍中吧。
我所带来的影响,是一定要消除的,铆钉他们离开之后,必然会采取各种行动,以避免这部分影响——我的归来,会阻止nog的计划,否定队伍耗费了大量心血,牺牲了好几名神秘专家才换来的机会,而这样的我并没有被处决,仅仅是被关押起来——我想,他们也应该明白,面对一个曾经强大的神秘专家,这样的处理并不充分。
我不觉得,他们会天真到,真的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他们会采取一定的措施。而我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有何种手段。
神秘是诡异莫测的,神秘专家的力量,除非确定他已经死亡,否则都不容小窥。而我要面对的,则是数十名身经百战的神秘专家。也许在平时的表现中。给人的感觉有强有弱,但是,这种感觉上的判断,并不是十成十的准确,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个神秘专家到底有多强,不放在生死交手中,是无法判断出来的。而一名神秘专家被验证出其真正的实力时,只会有两种可能——强者生存。弱者死亡。
所以,在确定杀死对方之前,可以认为对方很弱,但绝对不能因为这种弱就掉以轻心。
我对自己充满信心,也不会对队伍中“看起来不够强”的神秘专家们掉以轻心。我想,队伍对我的看法也如是。
不过,暂时来说,我的确无法依靠自己摆脱此时的钳制。整个房间被魔法阵回路充斥着,为了对抗不知深浅的真江。这些回路已经复杂到无法利用肉眼去辨析的地步。身体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只有思维和意念在脑海中流转,但是,即便是意识行走者,一般情况下。应该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做更多的事情。铆钉他们并非对意识行走者一无所知,所准备的“囚牢”也一定有着这方面的准备。
然而,我仍旧不觉得,自己真的毫无机会。
真江没有被禁锢,铆钉他们也清楚这一点。他们没有更多布置。就直接退出的原因,就我想来,只能是因为从他们的视角来看,存在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让他们无法做更多的事情。至于这些不确定因素到底都有些什么,我只能猜测一二,而无法全部看穿。
真江没有被禁锢,这个情况或许可以看作是“真江无法被禁锢”,至少,我愿意去这么理解当前的情况。我的眼角余光和真江抬起的目光对上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这个开门声显得突兀,又极为轻巧,丝毫没有“打开囚笼大门”的感觉,我不觉得是铆钉他们回返,那么,进来的人必然有特殊的地方。脚步声传来,果然不是铆钉和三位队长的脚步声。当这人抵达我的身侧时,我看清了她的样子——江川!?
来人的身份让我感到意外,但之后又觉得在清理之中。江川的固有结界超能可以融合周围的环境,这让她在理论上,存在打开这个囚笼的能力。这里被神秘力量封禁起来,但却并不意味着,这种神秘可以对抗任何神秘。只要拥有“门”的地方,江川就有随意进出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在更早之前的体验和战斗中,已经显现出来了。尽管,在询问铆钉他们时,得到了“江川已经战死”这个答案。但实际上,这个答案在很多细节上,都让我很难相信。
最初于伏击战的战场上,他们在暗示,江川并没有和左江一起行动,而是被派往执行另一个任务,确切的情况语焉不详,我也没有追问。抵达营地之后,仍旧没有发现江川的踪影,并在这次会议上被告知“她是先期战死者之一”。这些矛盾之处,让人不禁觉得蹊跷,可是,说出这些话的人,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就像是在阐述事实,给我的感觉,也不像是在故意说谎。如果,他们的认知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事实,那么,矛盾之处也就只能用“神秘”来证明了。
对队伍而言,江川已经死了,但是,对我而言,她并没有死亡。如今她踩着铆钉等人的脚后跟出现在这里,无疑证明了我的判断,暂且不提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之前那种矛盾的情况,她的出现让我觉得,她其实一直都在周围,只是现在才现身而已。
“我来接应您了,主人。”江川说着,房间中的神秘回路发生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每一根线条的移动,都让我感到禁锢身体的力量正在松动。回路没有被破坏,只是被改变了,铆钉他们似乎没有察觉,这里始终只有我们三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