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7 心中的歌(2 / 3)
“是的,我也爱你,阿川。”左江用温柔地,仿佛要将我融化的眼神凝视着我。
我依偎在左江的怀中,让那种被包容的感觉弥漫在心间。在这个世界。我一直是孤独的,我心中的缺失,来自于我并非一个完整的,甚至于。很可能并非是一个正确性的存在。我曾经死亡过,那样的记忆还留在心头,那种感觉还铭刻在灵魂中,我无法描述那是怎样的一种体验,但是,“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事实,而复生却让这个事实产生了矛盾,“死亡”在定义上,拥有彻底而绝对的意义,一个可以复生的“死亡”,并不能称之为死亡,而我的死亡体验,却让我打心底确信,那真的是“死亡”。那么,如今的我又是怎样的存在呢?矛盾,让我的存在,充满了不自然又不真实的感觉。
我的孤独,正源于这种不真实。我是“高川”,但是,我在“高川”的概念中,又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另一个我的存在,让我对自身的定位,有一种浓郁的异常感。如果不是“江”的存在,足以作为参照物,让我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自我定位,或许,我会在陆续的行动中,如同化作空气那般,悄然消失吧?我这么想过,也觉得这样的想法和直觉,并不是什么负面的错觉,而必然是一个事实。
所以,左江可以来到我的身边,真是太好了。
“我们是一体的。无论从名义上,还是从本质上,都是如此。”左江的声音宛如摇篮曲一般轻柔。
我沉浸在她温柔的爱中,沉迷着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气氛,那是多么的令人无法自拔。直到一种轻微的震动传来。
整个宿舍都在震动,似乎在整个避难所中扩散,并不十分剧烈,不足以动摇避难所的坚固,但是,却极为清晰,让人觉得仿佛有一个巨人正在地面上跺脚,力量一直渗透到地底的蚁穴中。在这种时候可以制造这种程度的震动,恐怕源头就只有核打击造成的冲击了吧——而且,仅仅是核弹的爆炸,并不足以将这种程度的威力从恒温层保持到地面上,纳粹或许通过神秘转移了核爆的力量,如此一来,纳粹会有多少损失就可想而知了。联合国的核打击计划应该失败了,后遗症将不仅仅是冲击波,在恒温层上扩散的灾难性辐射,将会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中,对地表环境造成巨大影响。如果核爆的力量,同时还对月球产生预计中的影响,那么,地表所要承受的灾难,还要严重得多。
即便是我也可以预计到,普通人至少在一个星期内,无法回到地面世界,而由普通人组建的军队,也只有少部分经过高规格的武装后,才能参与地面的战事。面对有备而来的纳粹,无法获胜是正常的情况,尽可能拖延敌人,袭扰敌人,才是战斗开始之后的第一要务。而nog组建的精锐队伍,虽然人少,却可以在“神秘”的支持下,成为初期抵抗的最强箭头。如此一来,所有参与这场战争的神秘圈内人士,从一开始就不得不进入白热化的状况。从这个角度来说,锉刀所在的雇佣兵协会,很可能会成为这一阶段的主角。
对于大部分神秘圈内人士来说,即便曾经在统治局遗址中经历过多人协同作战。去面对强大神秘的经验,也无法用这种经验,去面对一只真正的军队,而且,还是一支带有强烈神秘性,隐忍许久后猛然爆发出来的军队。
神秘圈的战损率将会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相对而言。nog在某种意义上,也正是为了承受这种战损所带来的影响才存在的。如果每一个神秘组织只如同过去那般,以一个松散的认知协作方式参与这场战争,那么,大概会有神秘组织会抗拒成为急先锋吧。nog,或者说。网络球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无论敌人是纳粹也好,是末日真理教也好,所有可能引导末日来临的情况和现象,都是它们的斗争对象。从一开始,网络球真正且最终的敌人就只有一个——末日,而非末日真理教。并且。从一开始,就不对任何战斗区分先锋、中场和后场,在面对末日现象的时候,网络球的态度和方略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竭尽全力去抵抗,去歼灭,去消弭。
单纯为了减少自身的损伤,而在战争先期采取退缩态度的可能性。在网络球占据了引导地位的nog中,根本就不存在。
我了解网络球,在他们对末日之战的认知中,绝对不会针对什么前期和后期的概念,用如同战略家或政客般,产生避开敌人的锋芒,积蓄力量后。趁对方弱势才进行反攻的念头。只要还能支持下去,不,哪怕无法支持下去,面对十分明显的末日现象。网络球都会对攻、对攻再对攻。因为,在“末日”面前,“退缩以积蓄力量”的做法根本就没有意义。因为,所谓的“末日”,就是一种滚雪球般壮大直到彻底毁灭一起的意义,不在第一时间就针锋以对,就不会再有机会。
纳粹的行动,是末日的预兆和开端,这已经是相当明显的事实了,所以,在网络球的引导下,nog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直到最终崩溃。
我觉得,在面对末日的时候,这是残酷却又正确的做法。在上一个末日幻境中,末日没有在我死亡前到来,但是,在我所有的冒险中的所见所闻,都淤积着一种无法挣脱的压力和阴影,那是不可避免,退缩也好,进取也好,都不会有所改变的东西,或者说,仿佛所有的行动,都只会让那种压力和阴影加速淤积。站在对抗这种阴影和压力的角度上,逃避似乎和抗争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只要哪怕心中还有某种信念,都不会有人选择逃避,因为,逃避绝无希望,最激烈的,从头到尾的抗争直到死亡,至少可以保存尊严。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片逆鳞。”我从左江的怀抱中站起来,感受着伴随震动,逐渐在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惶恐和无措,对自己,也对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述说着,自己的觉悟。我知道他们听不到,但是,所谓的“听不到”,也仅仅是人体物理角度而言的。站在“现实”的层面上,身为末日症候群患者,我希望将我心中的勇气,以意识为渠道,传达给所有人。我没有任何演讲稿,也不打算做什么演讲,但是,在我的心中,却始终有一首属于自己歌在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