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冰雹(1 / 2)
保护承平大帝的安全,对楼无心而言,本也是份内之事。虽然他楼家在帝都遭受了不公的待遇,由一个世家大族衰落成现在的落魄惨状,但还他楼家一个清白的希望也全都在承平大帝的身上;舍掉这个方法,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他楼无心从此叛离格林帝国,作为一个胜利者來为他楼家报仇,可是这种方法的代价太大,而且在历史也恐怕会留下骂名。楼老爷子在世时,把自己的声名看的比命还重,就是承平大帝降旨抄家,楼老爷子也连半点反抗都沒有,甘心引劲受戮,血染法场。
楼家的覆灭,是一场帝都内部势力相互倾轧的结果,楼家只是在这样的倾轧中败下阵來的一方势力,楼老爷子自感技不如人,所以至死也沒有产生对格林帝国的哪怕一丝的怨恨。
楼无心很清楚的记得楼老爷子临刑前叮嘱他的话:“我们楼家个个生來都是战士,战士死在战斗中是天经地义的事。任何时候,都不要去背叛帝国,这个背叛的代价,我们任何人都承担不起。你要切记,切记!”
正是因为楼无心谨记着楼老爷子的话,他才沒有在楼家遭此大难之后,走向帝国的反面。而承平大帝也似乎有着对楼家的愧欠,在楼无心大难不死之后再次出现在帝都时,却沒有追究楼无心的罪,反而给了楼无心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重新他让进了内庭。说是戴罪立功,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这不过是承平大帝自己找的一个台阶,他其实是想给楼无心一些补偿,只是碍于他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不可能对做过的事认错,所以才会是现在的这样一幅局面。
高英杰似乎对楼无心也很放心,将承平大帝的安危这么大的责任托负给了楼无心,很显然,高英杰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应当对,在现在的这个端口,最重要的事无非就是即将來临的风暴。
楼无心点头表示让高英杰放心,承平大帝身系着他楼家的清白,就是承平大帝自己想死,楼无心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他楼无心在楼老爷子的墓前发过誓,他誓要将楼家昔日的辉煌再夺回來,他誓要将与他楼家敌对的那些朝官,统统的清理干净。而且,还要用一种正当的,不会在历史上留下骂名的方式,让楼家重新在格林帝国里再站起來。
只是环境的变化之快,远远的超过了楼无心的预期。七星连珠产生的地震震过之后,帝国正值用人之际,楼无心以为自己找到了很好的机会,但是谁知道忽然的又來了这样的一场风暴,而这场风暴势必将影响到他的重振楼家的宏图大计。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天不遂人愿,他楼无心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斗不过天啊。楼无心的心里如此慨叹着,他又哪里知道他所认为的天意,是郑潜一手弄出來的。
随着天空的云层越压越低,东海的海面之上,波涛也开始翻滚了起來。起始,一浪推着一浪的浪花击打在铁索连环的楼船之上沒有丝毫的感觉,但是随着狂风乍起,阴云密布,在狂风之中还夹杂着斗大的冰雹铺天盖地而下时,连成一片的楼船在这大自然的造化面前就显的有些微不足道了。最多只是像一块大一些的在东海海面之上漂浮着的大木板罢了。
这样的一块大木板,在密集的冰雹之下,被砸的咚咚有声。
忽然,在铁索连环的楼船之上,传來了水手们的一阵惊呼。高英杰立即就知道出事了。
这场冰雹是他见到过的为数不多的大冰雹之一,像这种恶劣的天气,他还是很早以前由高家的老太爷带着他出海时遇到的。当时的高英杰只有十五六岁,那场冰雹是高英杰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场恶梦。高家的老太爷正是因为那样的一场风暴,将生命交付于了这茫茫的东海。
高英杰问高家的老爷子也即是现在望海城的王,为什么海神要收走高老太爷的命,高老爷子惨惨一笑道,“因为你的爷爷是个十分出色的水手,所以被海神召唤了去。”
这场风暴初起的时候,高英杰就有着极其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來自于他长年与大海打交道形成的一种条件反射。大海是平静的,但是这平静的大海如果暴怒起來,不管是谁,不管他的能力有多强,只要你不是个神,都会成为大海的俘虏。海神是海的儿女们心中最高的神灵。
高英杰的周身冒出了些盈盈的光芒,这光芒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层保护膜。如鸡蛋一般大小的冰雹砸在这层光芒之上,立即被弹了开去,在宽厚的甲板之上蹦跳着滚远了去。但是冰雹实在过于密集,高英杰周身的光芒虽然护着他不至于受伤,但是他前行的速度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
高英杰所要奔去的方向,正是水手们发出惊呼的地方。那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然,这些他高家训练出來的水手,不会显的如此慌张。高英杰这次带出來的水手,是整个望海城里都是顶尖的。都是与这东海打过了不知多少交道的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水手,高英杰对这些水手有着相当的信任。
因为这一次是承平大帝亲自出海,容不得半点马虎。他高家可担不起的弑君的罪名。
顶着密集砸下來的冰雹,高英杰纵过了几条楼船之后,终于到了水手们发出惊呼的那条楼船之上。高英杰远远的就看见水手们忙碌的身影不断的在楼船之上的穿梭着,并且还伴随着这些水手们不断的呼喝之声。
密集的冰雹砸下來,砸到楼船之上,发出的咚咚咚之声不断于耳,水手们的呼喝之声听起來并不是十分的真切,但是高英杰明显的看到了这些水手们不断奔跑时,脸上露出來的慌乱之色。
很快,高英杰便赶了过去,他细一看,发现了水手们刚才惊呼的根源所在。
在这艘楼船的甲板之上,露出了偌大的一个深洞,洞口足有数人之宽,不断有阴冷而潮湿的风从被砸开的洞口中往上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