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二、纸船明烛照天烧(二)(2 / 3)
孙元起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吩咐道:“鸣枪警告,然后砸门!”
程子寅戴上口罩·利索地朝天开了一枪。左右三四个小伙子小跑几步,同时踹向大门,“轰隆”一声·整扇门板倒进院子里。刚才站在院子里的那个青年人明显没料到外面人会开枪硬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差点被门板砸到。
大门一倒,十几个志愿者迅速端着枪闯进院子开始搜查,很快在屋里发现了老年病人。医生略加检测便得出了答案:“大人,病人发烧、咳嗽、脉搏加速,都符合鼠疫早期症状,应该立即送进养病院,院里其他人也要隔离观察。”
孙元起道:“既然如此,那还愣着干什么?”
那个青年人一听说要把病人送进养病院·顿时跳了起来:“俺爹只是偶感风寒,不是瘟疫!你们不能把他送进养病院!真的是感冒,不是瘟疫!”
程子寅道:“是感冒还是瘟疫,到了养病院自见分晓!”
青年人怒道:“到了养病院,不是瘟疫也染上了瘟疫,还分晓个屁啊!快放下俺爹·否则俺哥知道,没你们好果子吃!”
孙元起好奇道:“你哥是谁?说来听听。”
青年人怒目而视,却不肯说出他哥哥究竟是谁。
程子寅冷笑道:“如今东三省,就数我们老爷最大。别说你哥,就是你把总督大人请来也没用!甭废话,全部带走!”
官场的消息就是灵通。孙元起还没回到衙门,滨江厅同知刘镜人、巡警局局长吴存德就迎了过来,见面就是一番请罪。
孙元起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问道:“哪家人究竟什么背景,居然能让巡警退避三舍?”
刘镜人、吴存德心里俱是苦笑:不提您叔祖父孙文正公,单说您钦差大臣的身份,又有谁敢在您面前提“背景”二字?
吴存德官低一级,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解释道:“他家能有什么背景?不过是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孙元起见他说得含糊不清,颇有些不耐,“他家的小子可说了,如果他哥知道,没我好果子吃呢。”
吴存德知道无法隐瞒,只有实话实说:“回禀大人,这家人姓丁,很早已经就从山东逃荒至此,在傅家甸落户已经十多年,算是这里的老住户,人还算本分。丁家小子所称的兄长并不是丁家人,而是丁父七八年前在松花江边上捡的义子,名叫蕈海阳,十六七岁从山东过来闯关东的,因为没有经验,连饿带冻病倒在江边。丁父把他带回家医治喂养,算是救了他一条命,所以王海阳认丁父作义父。
“过了两三年,王海阳忍受不住贫苦,便上山当了土匪。他手段非常毒辣,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很快在阿城、双城堡一带闯出名头,匪号‘血胡子,。但为了报丁父大恩,倒是从不来傅家甸作恶。所以全城人对丁家是又敬又怕,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