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珠妃偷人 13、这辈子最美的夜晚（1）（1 / 1）
凌哲亲自动手宰了鸡鸭，因为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两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做这档子事情，所以，只好自己来了。
天雪烤了全鸡，虽然她心里想的是要吃烤地瓜，但是为了能保证凌哲的营养，也只好忍了。于是，三个人分着吃了那只鸡。
到了晚上，小语回自己的房间睡了，天雪和凌哲呆在一个房里，躺在各自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很静，静得能听见什么呢？以前执行任务要做埋伏，萧捷试过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那个时候甚至能听见身边战友的呼吸声。那么今天呢？天雪侧着耳朵，想验证以前在小学课本里学到的，说是极度安静的情况下，能听见针掉落地上的声音。
不过，没有针落地，她自然是听不见，却听见了另外一种声音，咔嚓咔嚓的，好像是金属又不像，究竟是什么呢？天雪开始纠结了。
“好啦，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听这些声音做什么呢，又不能当饭吃！”凌哲看见她半眯着眼睛，努力想听明白那声音的来头，就觉得好笑，“这姑娘家的，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事情啊？”
“我马上就要想明白那声音是什么了，你给我一打岔，我又忘记到脑后了！”天雪干脆坐起身来，“那到底是什么声音？我以前从来么有听过，怪怪的。”
“我知道，但是我怕告诉你，你会一气之下冲出去找人拼命！”他忍俊不禁，“那是铠甲发出的声音！外头那么多的侍卫，这个时候还在巡逻呢，铠甲会随着他们身体的姿势变动而发生摩擦，然后就产生这样的声音了！”
借着温柔的月光，天雪痴呆呆地看着凌哲，他的身上，有一种天神特有的柔和光芒，在暗夜里仿佛一股温柔的水萦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哇塞，没有想到，我们的凌哲先生，竟然是个博览群书的好家伙！连物理学中声音的产生是因为物体振动这样的原理都知道啊！”她故意装出坏坏的表情，笑呵呵地看着凌哲，“跟神仙在一个房间里呆着，这辈子还是头一遭呢！感觉真是说不出来啊！”
“我倒希望自己是个普通的男人！”他的话语里，是一股刻意想要掩饰却反而更加明显的落寞，让天雪一阵心疼。
寂静的夜里，他的身影清晰得映入天雪的眼帘。“那些年，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能跟我说说么？就是隐月自尽后，你被你父亲关的那些年，那漫长的岁月里，你一个人究竟是怎么熬过来，能不能告诉我……”
凌哲静寂了许久，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天帝把我封印在了一个山洞里，山洞里有一股清泉，我长年累月就是听着水滴声，一点一点数着时间，就这么过来的。头发，就是在那个时候，白得比雪都厉害……”
在他看似简明扼要的陈述里，天雪的心跟着一点点沉没，“那个时候，痛苦么？”
“说不痛苦，那是骗人的！虽说我是个神仙，可我首先是个男人，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心爱的女人为自己而死，那种滋味真的难受。那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光阴！脑袋里，日日夜夜充斥着的，是隐月的泪水，是她离别时候的决绝，还有那份割舍不下的爱……我曾经不是没有想过死，可是我死不了。我撞石头，我没头破血流石头却碎成粉末，我想绝食让自己饿死，可是我体内的金龙因为是上古神兽，父亲封印不了它，它就每天出去吃得到撑死的地步，然后回来把能量转移到我的身上。若是没有金龙一直陪着我，也许我已经颓废得跟个鬼没区别了。当一个神，连死都不能做到的时候，那种无力感，让我崩溃。”凌哲说着，坐起身来，看着穿外的月光，“知道么？隐月很美，美到令任何一个见过她容颜的女子会嫉妒，男子会倾心，可是她的心是那么纯净，纯净得让我不能不去爱她，纯净到心甘情愿放弃苦修得来的仙位为我而死。多少年来，每当想起她，我的心就会疼。”
“那，你后来是如何振作的？我知道这样问，让你去回忆那些黑暗的记忆对你来说很残忍，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天雪的话音里，落寞和哀伤下掩盖着是无尽的心疼。
“晚烟晓寒写的那些文字，怎么能道尽我心中的伤……我一出生，母亲被逼死了；大了一点，辛苦教导我的师傅之间失去踪影；再大点，我心爱的隐月被人活活逼死；用句不太好听的话说，我凌哲是不是命犯天煞孤星？跟我有关的女人，个个都是没有好结果！那个时候，金龙实在是看不下去，整天骂我是窝囊废，说她们白白为我牺牲。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顶用，直到有一天，金龙实在是忍无可忍，化身乾坤天珠，将隐月转世所遭受的一切，都清楚地展现在我的眼前。那些轮回里，她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折磨，她的血泪，让我惊呆了！金龙问我，她做神仙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保护好她，难道她做而来凡人之后，你还要眼睁睁看着她被人踩在脚下吗？凌哲的女人，难道就必须要这样凄惨地轮回着么？”
说到这里，凌哲的眼角，有些泪光，“我发誓，我发誓我绝对不能允许她受到欺负！那以后，我开始静下心来，我知道要出去的唯一办法，即使变得比天帝更强！所以，后来的光阴里，我努力修行，将师傅交给我的所有仙术，全部都进行的强化提升，直到我冲破囚笼！”
“而你得到自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你的父亲算账，然后去找隐月的转世，是吗！”天雪抱着被子，压低声音，泪水哗啦啦地淌。
“该死的，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哭的！”不知何时，他已经出现在她的床边，将哭得稀里哗啦的天雪，紧紧抱在怀里，“我只想让你幸福快乐！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跟你没关，不准哭！再哭，丢出去，让士兵戳成马蜂窝我都不救你！”
“你敢！”天雪抬起头，不提防地，被他温柔地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