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穿越了(2 / 3)
贾敏并王嬷嬷及几个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却都露出了欢喜的颜色,“可见姑娘是大好了,太太可以宽心了。”王嬷嬷一张脸灿烂的对贾敏说,贾敏也跟着微笑点头,“可见是好了,真真是吓死奴婢了”林瑶不明白,这咋就好了?好什么了?却并不说话,只拿眼在她们脸上,身上来回睃,一来不知说什么怕说错话。二来实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什么大好?是指她吃了那拳头大点的小碗儿半碗粥吗?这就叫好?可比猫儿省粮食多了!
这边儿刚吃完收拾停当,就听到一个少女在外面说:“太太,老爷陪同黄先生来了。”听声音并不是之前宽慰贾敏的女孩儿,想来应该是另外的丫鬟吧。
贾敏听到后对林瑶温和的笑了笑,就起身移到了暖阁那边儿。林瑶因吃饱了,精神头儿就足了些,于是探着身子往外瞧,就见之前那细语宽慰贾敏的少女掀了帘子,引着两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因黛玉年幼此时并未放下床幔,是以让林瑶看了个清楚。走前面穿着官袍的那个男子,林瑶知道是这具身体的父亲——林如海,虽比之“梦中”看上去更显消瘦但毕竟是见过的。后面一位身穿月白色袍子看上去比之林如海更儒雅几分的中年男子想来就是黄先生了,只是不知所为何来。
“玉儿可好些了?”林如海虽看上去两鬓已现华发,但声音很是磁性儒雅,“这位是你黄叔父,乃为父至交好友。虽非大夫,然医术了得,正好来府上做客,听说给你寻大夫,就随为父一同过来探你。”
林瑶立即坐直了身子轻声喊道“黄叔父好。谢谢黄叔父。”声音清甜软糯已不复之前的干哑,很是悦耳。黄姓男子笑着点头:“林兄好福气!”说罢上前几步在林瑶床边儿绣墩上坐下。锦儿立即上前放上脉枕将林瑶的手放在脉枕上,又在手腕覆上丝绢帕子。
黄姓男子搭脉细听,林如海则在一旁紧张的盯着黄姓男子脸色看,生怕说出一句不好,如今已年近半百可却只剩这点儿骨血,比之从前如今更是看重。见黄姓男子颦眉林如海额头的“川字”立时加深两分,待黄姓男子舒眉含笑便又大大的舒口气,直到黄姓男子离座笑着点头,才跟着露出笑意。
黄姓男子却不急着说,只道:“林兄还不请我喝你的好茶吗?”林如海一听此话竟是开怀大笑了两声,连忙做出请的手势,看来他们是要去那里喝茶了。
未待林如海二人走远,贾敏立时转了出来,打发一个叫木棉的丫鬟亲自去打听黄先生怎么说。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木棉就笑着来回话,林瑶这才瞧见这个木棉竟然看上去比锦儿大好几岁,虽然穿着同色同款的衣衫,但身形却是有致得多。
说话虽简单却也是温柔可亲的:“太太,前面儿老爷打发人来说:‘太太不必担心,黄先生说了,并无大碍,开了养气补血的方子,言喝上三五日,可好转,切忌忧思。三五日后,寻了空再来讨老爷的好茶吃。’如此太太大可安心。却不知能不能也请了黄先生来为太太抚下脉?”如此一段饶舌的话,却也说得条理分明,连林瑶这样的也是听得分明。
贾敏听了更是不住的点头脸上也带上了微弱地笑意说道:“既如此,玉儿好生歇着,一会儿药送来,让锦儿看着煎熬了喂与你吃。”再看林瑶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又解释道:“这位黄先生,也是两榜进士,原同你父亲一块儿在翰林院做编修,后不知怎地就辞了官云游去了,他因是家中幼子,见劝说无效便也罢了,只气的他父亲很是病了一场。早几年他父亲去了,他就更是松散开了。爱上了医道很是专研,听说太医院院正也常与他探讨。他兄长与你父亲也是同僚。如今他肯出手为你开方就断没有一方而止的道理。我玉儿的咳嗽也大可请了他一同调理,说不得就断了根。”
坐了这许久,又是紧张又是哭笑,如今又与林瑶说了这许多话,贾敏已是满脸疲色,林瑶见了赶紧说:“为着玉儿累着母亲了,母亲脸色越发不好,若是母亲不好了,玉儿如何担当?不如且去歇息,玉儿自会乖乖听话吃药静养。待好些了,就去给母亲请安,陪母亲说话可好?”
贾敏看黛玉病了一场说话却是越发的条理分明了,心里很是宽慰,于是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便带着木棉等人离去了。留下锦儿,芷萱,王嬷嬷并林瑶还未搞清楚名字的三两个大小丫鬟在旁伺候着。
贾敏刚走,王嬷嬷便坐了过来:“姑娘快些躺下歇息吧,仔细再累着,老爷太太并我们这些伺候的人也不好受。”说着就要扶林瑶躺下。
林瑶却是不肯的,只说到:“躺了这许久,骨头都有些发疼了,我且坐坐再躺下。”王嬷嬷还准备说什么,林瑶赶紧又说道:“我这病了,连累妈妈也累着,妈妈也去歇歇,不然叫我心中怎能安生?”王嬷嬷本待坚持让林瑶睡觉,谁知看见林瑶眼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持,虽心中纳罕却又想起林瑶让她去歇歇的话,又听可以家去关照一下家中的幼子,便也不再勉强。只说了句,“玉姐儿要是累了,只管叫人扶你躺下,我去歇歇一会儿就来。”言罢果真转身出了屋子。远远听见她还与人说着什么就没了声音。
直到此时林瑶方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间屋子,虽在“梦中”已是熟悉,但亲眼看去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床,雕着宝瓶如意等花样,未曾像书中说得那样描金贴宝,仅上了红色的漆,配着杏黄色幔帘。床前是四角雕着蝙蝠的小矮榻。床左边儿贴墙是方角柜,想来里面放的是衣衫等物,方角柜过去尺远有一张月牙桌,桌面放着八宝白玉花瓶,桌上方墙上挂着一对绣竹挂屏。
再过去是一个月亮门洞,挂了好几层的帘幔。从浅杏到杏黄。帘幔上零散绣着枫叶,帘幔后面就是之前贾敏退去的暖阁。床的右边儿也拉着一色的杏黄绣枫叶窗幔,窗幔着地,底下放着一张雕蝙蝠如意的小书桌。桌上只放了一整套的细瓷青花山水笔筒、笔洗、笔山,笔架及一方用白玉盘垫着的小砚。
寥寥几物虽不多却也精致齐全。尤其是哪一方用白玉盘垫着的小砚,看上去特别的雅致。书只寥寥一二本,薄薄的不知道是什么书,想来这身体三四岁的年纪识不得多少字也不会看什么书。桌前的小圈椅与桌子似乎配套的,都小巧且都雕着蝙蝠如意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