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新的领导(上)(3 / 4)
巴斯曼诺夫见我去意已决,也不再坚持,连忙冲远处招招手,一辆撤掉了四周篷布的吉普车就冲了过来。等车一到,巴斯曼诺夫便搀扶着我坐到了后排,他自己坐在了前排副驾驶的位置,而另外两名战士则一左一右地坐在我的身边。
虽然从集团军司令部到马马耶夫岗的距离不远,但由于路上到处弹坑和瓦砾堆,所以车速一点都提不起来。坐在前排的巴斯曼诺夫端着冲锋枪,警惕地观察着道路两侧的动静,似乎怕突然从瓦砾堆的后面冒出几个德国兵来。
走了一半的路程,虽然枪炮声越来越响。但是一个德国兵都没出现。见到路上平安无事。我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
就在这时。忽然从旁边建筑物的后面,传来了一阵马达的轰鸣声,我立刻又变得警觉起来。当我坐直身体,拔出手枪时,注意到我动作的巴斯曼诺夫连忙警惕地问:“师长同志,怎么了?”
我用枪向声音传来的位置一指,大声地说:“你还没有听到吗?是马达声,那边有坦克的马达声。”
巴斯曼诺夫侧耳听了一下。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随即若无其事地对我说:“师长同志,没事,光听马达的声音,就知道是我们的t-34坦克。”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的车就驶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坦克的马达声就是从左边的路上传来的,我忍不住好奇地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顿时把我惊出一身冷汗,虽然驶过来的是我军的坦克,但是坦克上坐着的却是德国兵。
不光我在看。就连巴斯曼诺夫、司机都在看,当他们看到车身上坐着的德国兵。笑容都僵在了脸上。没等他们做出反应,一发坦克炮弹就飞了过来,飞过我的车顶,落在七八米外的空地上爆炸。
到这种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来的是德国人,只不过他们乘坐的是从我军手里缴获的坦克。我冲着司机大喊道:“快点,冲过去。”随后,我又冲着巴斯曼诺夫嚷了一句:“见鬼,上尉同志,这不是我们的坦克,是德国人的坦克。”
没等我们的吉普车冲进射击死角,德军的坦克又开了一炮,炮弹落在我们身后四五米远的地方爆炸,横飞的弹片打得我头上的钢盔叮当作响。我左侧的战士运气显然没有我好,在爆炸结束的同时,他的头部往后用力地一仰,接着身子一歪,就从颠簸的吉普车上滚了下去。
坦克上的步兵跳下车,端着枪,叽里哇啦乱喊着追了上来。我拿起牺牲战士落在座位上的冲锋枪,冲着后面追上来的德军兵就扣动了扳机。哒哒哒,一连串的子弹射出去后,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把手里的步枪一扔,捂住胸口,在原地打了两个转后,一头栽倒在地。
我看到一击奏效,还想再开火,没想到再扣扳机,却发现子弹早已打完,气得把枪往脚下一扔,蹲下身子,躲避嗖嗖嗖从头顶掠过的子弹。巴斯曼诺夫和另外一名战士,把枪架在座椅上,冲着后面追上来的德国兵,不停地射击着。
当我们把后面的追兵甩得无影无踪的时候,我终于松了口气,庆幸地说:“幸好我们早出来了一步,否则就被德军的坦克截住了。”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上次被俘的屈辱经历,便及时地止住了话题,没有再往外说。
坐在我右侧的战士忽然小声地说了句:“我看这些德国兵好像都喝得醉醺醺的,要是他们没喝醉的话,我们想脱险,可能没那么容易。”
“你知道什么?!”战士的话被耳尖的巴斯曼诺夫听到了,他也许怕我会不高兴,扭头训斥战士说:“现在天冷,德国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只能喝酒御寒。”
巴斯曼诺夫的话,倒让我想到了去年的莫斯科保卫战,如果不是天公作美,来个气温骤降,将德军冻得失去了战斗力,那场战役最后的结局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呢。想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上尉,你知道这里什么时候开始下雪吗?”
巴斯曼诺夫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用不确定的口吻说:“也许和莫斯科一样,都是十月下雪吧。不过我以前读书时,曾在书上看到过对伏尔加河的介绍,河上每年十一月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