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携手探亲(1 / 3)
他迷迷糊糊,只见一片血红,下意识睁开眼睛,眼前一热,金光刺目,吓得他猛然侧头,瞳孔急缩下,又见潇璇正坐在身边。
容辉心头一狞,吓得一跃而起,指着潇璇大骂:“臭婆娘,要杀要剐,悉随尊便。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龟儿子!”
潇璇忍俊不禁:“我不过用剑脊在你肩上拍了一下,你就吓得晕过去了,果然没皱一下眉头。好汉,真是好汉!”她站起身来,双手扶住容辉的肩膀,柔声轻笑:“我是不会杀你的,安了!我为什么要和你约作姐弟?哪个弟弟没占过姐姐的‘便宜’,哪个姐姐又没教训过‘弟弟’,不是吗?”
容辉满心错愕,惊得说不出话来。却见潇璇轻挥衣摆,向太阳跪下左膝。他满心愧疚,又惊又喜,跟着跪下,一起撮土为炉,插草为香。又掏出半包酱牛肉,先向天祭告,正式结作“金兰姐弟”。又席地坐下,分而食之。
潇璇忽然问:“你现在知道我不杀你了,还回去吗?”
容辉展臂伸了个懒腰,仰头躺下,才见日上三竿,只顺着时辰说:“现在赶路,黄昏能到。若就此折返,不免惹人怀疑,还是回去住两天吧!”
“之后呢?”潇璇见他想事情从形势入手,和自己作风暗合,心中赞许,接着问:“还回酒楼打杂?”
“家里和萧老约定,我明年就能开始领月钱。到时候人练机灵了,就是不想呆在镇上,也能进府城找家大酒楼,工钱高得多。”容辉娓娓道来,话锋又转:“人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现在有二十两本钱,想进城坐点小买卖。”
“小买卖,买卖什么?”潇璇追着不放:“你说说,没准我还能帮你。”
“元宵的花灯,春天的风筝,夏天的扇子、冰片、莲子、绿豆,端午的艾草,重阳的菊花,冬季的干果。”容辉早有思量,眼下如竹筒倒豆:“花灯、风筝和扇面每年都有时兴的花样和诗文,必然供不应求。或许开始两年生意不好,可这些都是居家必备的,总没有进错行当,后来总会好的!”
潇璇点头赞许,却正视容辉,柔声说:“跟我上山练武吧!”
容辉见她目光如星,闪闪发光,也有些心动:“读书可以出仕做官,经商可以放本逐利,练武不过给人看门护院。那些江湖客持刀带剑,拉帮结派,恃强斗狠。一个个人五人六,说起来响当当振聋发聩,其实不过是一群在刀头舔血的亡命汉,吃了上顿没下顿,过了今天没明天,还打肿脸充胖子,简直是自欺欺人。”
潇璇见他神游物外,似不情愿,又劝他:“你不爱练武,也跟我上山吧!以你的聪明,也能帮我不少忙。”神情凝重,语声真挚,半似求恳。
容辉知道拗不过她,又想和她并非亲生兄妹,纵然同心同言,也不过昙花一现。“她日后嫁为人妇,岂还容得下我?”于是暗暗发誓:“小天鹅,哥吃定你了!”心念急转,点头答应。
潇璇见他神色古怪,目光狡黠,心中一跳,手随意动,粉拳轻挥。“啵—”,赏了他一个“脑崩儿”,瞪眼嗔怪:“想什么馊主意!”
容辉脑门吃痛,抱住头“哎呦”一声,忙岔开话题:“听说‘太虚观’收徒严格,你带我就能上去?”
“山上供‘紫微星’,每年十月二十七斋醮帝君,开山收徒。”潇璇郑重解释:“本观子孙相传,只从俗家弟子家眷中收徒,到时候自有一番考验。‘秋月酒楼’是我门下产业,萧老能推荐你上山,我再照着你,你的日子总比当伙计好过。”
容辉自当酒保,就知道“太虚观“是镇上的“土朝廷”,眼下既然提起,索性道清问明:“道观里不是都兴供‘三清’吗,怎么‘太虚观’供‘紫微星’?”
潇璇点头解释:“山上从前只供‘三清’,二十年前才建了‘紫薇殿’。”话锋暗藏,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