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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洱话音落下,明显感觉对面的陆熵表情变了,并且又用那种他看不懂的眼神默默望着他。
说错话了。
这是迟雪洱看到陆熵反应后的第一想法,陆熵是什么身份,上市财团的总裁,以他如今的身价和社会地位,每分每秒都可以创造出普通百姓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
而他刚才却胆大到让这样一个巨鳄陪他去买什么画具,这就好比网上那个很出名的比喻,扛着大炮轰蚊子,也难怪陆熵刚才会露出那种微妙的表情。
迟雪洱有些后悔,觉得他是在自找难堪,都怪刚才领证时的气氛太好,陆熵问他有什么需求时的语气也还算温柔,才让他一时忘情,不过脑地提出这么一个建议。
“我只是随口说说。”
迟雪洱伸出双手用力摆着,恨不能立刻撤回刚才那些话:“陆先生你工作肯定很忙,领证已经耽误你不少时间了,买画具我自己去就可以。”
陆熵一眼就看出他的慌乱和着急,似乎很怕他会因此生气一样。
可他甚至还什么都没有说。
在迟雪洱眼中他到底是怎样的形象?
这个联想让陆熵的心情更加复杂,脸上也平添了几分冷意。
也因为这个意外的插曲,让他暂时忽略了以为迟雪洱刚才是在羡慕那些情侣们亲密行为的些许尴尬。
瞥一眼小少爷小心翼翼的神色,淡淡道:“你自己怎么去。”
迟雪洱猜他应该是想问自己一会去商场的交通方式,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可以坐地铁,或是直接打车也可以啊。”
陆熵不动声色地瞅了他一会,语气愈发冷淡:“家里有车,为什么要花钱坐别人的。”
迟雪洱先是被“家里”这两个字震了几秒,然后才慢慢反应过来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陆先生,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
迟雪洱虽然已经二十岁了,在陆熵眼中却仍然像个没成年的小朋友,这样把眼睛睁大的模样显得更加稚气,清澈的眸光水水亮亮,让带着病气的昳丽五官越发生动,晃眼得惊人。
陆熵看得一时失去言语,一颗心也不自禁地柔软下来。
“可是……”迟雪洱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还在为他真情实感的担忧:“陆先生你工作应该很忙吧,今天领证也是特意空出的档期,真的有时间陪我去买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