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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眼前的房门被打开又再次轻轻合上,宋叔愣了有一会,抬手抹掉额头的汗水,下意识跟旁边的林修对视一眼,不确定道:“林特助,今天在公司是不是有大好事发生,成交了一笔大生意?”
林特助神色平静,不卑不亢:“最近洽谈的收购案进度并不乐观,随时可能有被竞品公司截胡的风险,陆总的办公室里还有大批没有过目审核的文件,我们今天本该加班到凌晨,在公司过夜的。”
宋叔倒吸一口气,眉头上刚被抹掉的汗珠子又汩汩冒出来:“林特助真是辛苦了。”
空气尴尬的僵持片刻,宋叔忍不住道:“都这样了,少爷好像也没生气,看样子,他心里是不是也挺关心小迟,还挺看重他的啊。”
在他说出这些话前,林修其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联想到这两天陆熵在种种事件上表现出来对迟雪洱的漠视和敷衍,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笑了笑:“应该是挺看重的,毕竟是夫人亲自挑中的联姻对象。”
这可不是宋叔想听到的答案,他扭过头,看着这个不知是不是跟在陆熵身边久了,也被染上了跟他一样清冷性子的俊美青年,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而此刻的陆总丝毫不知外面两人对他抱有各种臆测,他进入病房后,却意外地看到迟雪洱已经醒了,此刻正很乖地躺在病床上,安静看着旁边的窗户。
那里黑漆漆的,只有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响。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他才缓缓转回头,纤长的睫毛微弱地颤了颤,看到来人是谁,还有些掩盖不住的惊讶:“陆先生?”
医院的墙和床全都是白的,迟雪洱躺在这一片扎眼的白里,本就虚弱的脸色看起来愈发苍白如纸,白炽灯打下来,整个人几乎快变成透明的,像是随时要化成一缕青烟飘走。
这画面看得陆熵蹙眉,脚步无意识往前:“会对墙纸过敏怎么不提前说。”
他声线沉,语调又硬,身上浑然天成的冷感让他即使只是在普通的问话,却也有种让人觉得他好像是在发火质问的压迫感。
迟雪洱不禁缩了缩脖子,两只手抓着胸前的被子往上拉:“我不知道,我以前从没有这样过敏过……”
这是真的,穿书前迟雪洱虽然身体也差,但并不是容易过敏的体质,所以下午改造房间时,他也丝毫没有顾虑,对着各种工具材料兴奋地研究摸索。
然后他就倒霉的中招了。
所以说这真的不能怪他,怪只怪原身的这副身体太过娇贵,说他一句男版林妹妹也不算冤枉。
他大病初愈的样子本就可怜,现在又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细软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带着些委屈。
这样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在欺负他似的,陆熵愣愣,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惯常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友善,抬手抵在嘴边轻咳,再开口时语调便缓和一些,不似刚才那般冷硬:“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