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3 / 4)
不知昏迷了多久,又躺了多久,封澄醒来时,腰酸背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的。
睁眼一看,床顶是青色纱幔,纱上纹路大致是个古体的“陈”字。
似乎已经是晚上了,封澄艰难地坐起身来,身边忽然传来一声:“别动
。”
抬眼一看,封澄便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坐在床边的正是赵负雪,他那一身风度翩翩的白衣早已不知丢到了哪里去,现在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衣,黑衣手腕处被皮革扣起,描画的是岁寒三友。惯常垂下的长发被高高地束着,配以黑底描银暗纹的发带,看上去真是又年轻又俊俏。
屋内一灯如豆,赵负雪的膝头放着一本翻开的书,封澄打眼一看,是本写得尚草的医书。
赵负雪垂着眼睛,吹了吹放在床头的汤药,一句话也不说,一勺子杵到封澄嘴边道:“喝药。”
这要看着黑乎乎、黏糊糊的,还散发着一股诡异无比的臭味,封澄干笑两声,作势就要下床:“这是哪儿呢,给我送哪里来了?我要下去看看。”
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被一股大力强行拽下,封澄压到床上,登时两眼一黑。
赵负雪单手将她的双手扣到头顶,封澄久病初愈,竟然挣扎不开,赵负雪冷笑一声,用汤匙舀了一勺药汁,就药往封澄嘴里塞。
封澄被狠狠地杵了一勺,药汁入口的刹那,她两眼一花,随即前世今生的大事小事齐齐浮了上来,她心想:这药绝对吃不得,我都苦出走马灯了。
她眼珠一转,暗暗憋气,血气霎时堵得满脸通红,然后她大叫道:“赵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越界了,小人行径!”
赵负雪从小到大没与旁人这般接近过,也从未被 人劈头骂过小人,骤闻此言,他心中却没有半分波澜,抓着封澄的手更是没半分松动的迹象——此时此刻,哪有什么男女大防?早就随着封澄的那一口血吐出去了。
他清楚地记得封澄倒在他怀中的景象,一闭眼,都是封澄吐红了他半幅衣袖,摸着他的脸,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的身体慢慢地凉在他怀中,赵负雪这几日噩梦不断,循环的都是这一幕。
于是他狞笑道:“我守着药炉熬了七天的药,你敢不喝。”
七天?
封澄停止了挣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昏迷了几天?”
赵负雪道:“十日。”
这十天,鬼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