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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瞥一眼身后来给自己送酒吃的干闺女,又请示小路总管的意思,忙笑着上前替小丫鬟回话:“回二爷,就是她,她是我闺女,刚才老婆子我门口跌了一跤,小孩子不知事,冒冒失失,冲撞了主子们,还望二爷饶她这一回吧。”
“原来是这样。”辛二意有所指,眼神落在李鹤桢身上,只翘着嘴角笑。他看到李鹤桢面上阴郁难堪,反倒语气自在许多,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我又不是外人,放心,不能给你扬出去的。”他当是李家二小子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烦扰他大哥了。
李鹤桢顺势下坡,勉强挤出一丝笑,叹息道:“家丑难言,叫二哥看笑话了。”
辛二道:“内宅的事情,且麻烦着呢,不过以后就好了。”以后他妹子嫁过来,再从家 里带几个得力能干的婆子,上下拾掇,自然给他理的排排正正。
送完人回来,李鹤桢脸上怒意始现,先叫人打了守门吃酒的婆子,再拿路喜过来问话。
“是姨娘病了,请了大夫,红柳姐姐却说那大夫开的方子不能用,想叫小妖们拿着爷的帖子,去请齐太医来。小的把人拦下,到西边墙根儿说话,偏红柳姐姐哭的声大,她又着急,才……”路喜话里是向着红柳的,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那张药方,展开铺平了给主子放桌上,“爷您瞧瞧。”
李鹤桢起先还眉峰拢起,什么大的病,就非得磨出个太医来,可当他看见那张纸上写的,麻黄、柴胡、香薷、桂枝这些,不禁拍案而怒,“该死、该死,哪里找来的混账东西,提笔会写几个字儿,就敢冒充大夫,还不把他抓了送官。”
暂不提别的治不治病,但是这几样虎狼之药,就能把一个大男人给撂倒,若是按着方子熬出来,给文姝喂下,怕是小命都得没。
事及至此,李鹤桢心里的怒意也稍稍消散几许,他
指节点着桌面,沉声问道:“你姨娘……真病了?”傍晚有婆子来禀,他是不信的,狸奴狡黠,最善示弱伪装这些,打发她去庄子上小住的安排不能变动,任是她哭,耍无赖闹翻了天,两日后也得过去。
路喜垂眉搭眼,他也拿不住主子的心思,只能实话实说:“张妈妈亲眼瞧见的,说是姨娘脸色差极了,气奄息息,连一口水都难送进嘴里。”
李鹤桢拳头捏紧,沉声道:“你去一趟,拿我的拜帖去请太医院刘大人来,大方脉这些,唯他专擅。”他顿了顿,又嘱咐道,“就说,是府里的二爷病了。”
“是。”路喜得了令,飞也似地跑远。
李鹤桢在书房又呆一会儿,坐也坐不住了,他踟蹰几回,到底是迈步往青山院去。好赖得瞧瞧她,要不然,总放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