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村（2 / 2）

三山村西边靠近山的位置有一片湖，湖岸是长廊，村民们环水而建造，每隔几百步会有一个亭子。

借助月光，可以看到其中一个亭子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位苍颜白发，满脸渔网的皮肤，镶嵌着两颗浑浊的眼睛，体态佝偻，右手拄着一根拐杖，拐杖顶端雕刻这一只飞禽，凤冠雀尾，看起来很有灵性。旁边则是以为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脸上有少许胡须若隐若现，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看上去威风堂堂，气势非凡。

“长师，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感觉村里今晚似乎并不平静！”，中年男子望着山间，眉头紧锁，略带忧虑的问到。

“哎！”长师微微叹息，“云林，明早你去召集下村民，我们举行拜山仪式”。

“好，我会赶早去准备的，长师请放心”，旁边的男子回答道。或许内心终究是不安，接着问到，“是什么不祥之事的预兆吗？”。

长师也望着山间，沉默半晌，然后转身看向云林，说到，“扶我回去把，等祭祀仪式结束后，就知道了，先回去休息吧”。说完李云林扶着长师离开了湖边的亭子，在离开的途中，长师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又望向山间，摇了摇头，再次叹息一声，然后对李云林说，“走吧，我们回去！”。李云林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要问，但终究是没说出口。

山魈那鬼魅般的叫声不知何时停止了，山间又恢复到了一片宁静，但整个三山村似乎多了一丝肃杀气氛。

一夜无眠，这是三山村所有村民昨晚的状况。一大早，在村口的祭台下方，站满了男女老少，全村的人都来了。祭台最下方是石台阶，台阶共七级，上面是一块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尊雕塑，凤冠雀尾，头背向三山村的出口，双翅展开，双脚爪收拢了一半。

只见台阶上缓缓走上去两人，正是李云林搀扶着长师慢慢的登上祭台，然后慢慢的走到了祭台中央的雕塑前。朝着雕塑三拜叩首。随后，长师举起手中长杖，指向雕塑朝着的一方，左手不停的在空中画着一道道没人能看懂的符文，嘴里还振振有词，不停叨念着，似咒语一般。突然，长师右手带着拐杖重重的落向祭台。

李云林见状，转身走向祭台边缘，靠近台阶的地方，缓缓盘腿做下，台下村民们也跟着一起盘腿而坐。“天地无常，乾坤有法，岁月悠悠，红尘莽莽，前世不及，今生有道，世间万法，沧海一粟。”，李云林带着村民重复的念着。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原本晴空万里，突然乌云密布，汇集于三座山峰顶，随着浓云的密集，似乎出现了道道闪电，轰隆隆~~~，伴随着雷声入耳，气势逼人，三座高山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一样。终究雷云中降下了第一道雷，袭向山间，顿时山间树木横飞，鸟兽四散逃逸。嗷吼~~~，每座山上同时响起了本该属于夜晚的叫声，不错，那正是山魈鬼魅的声音，但此时这声音早已没有了愤怒和不甘，好像和什么在交谈，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随即，浓云骤散，原本朗朗晴空又回到了三山村的上方。说来也奇怪，这雷云来得快，消失得更快，仿佛雷云从未出现过。看上去还是那个祥和平静的三山村，除了山间多出来的一片烧焦了的黑土地，整个三山村没有任何不同。

祭台上，拄着长杖的长师颤颤巍巍，身体仿佛又苍老了一分，脸色惨白，眼神更加迷蒙而没有生气。似乎是刚才的作法消耗了长师所剩不多的生机。“咳~咳~~”，长师咳了两下。李云林站起身，对着村民们说道，“仪式结束，大家各自回家去吧”。随后快速走过去，扶着长师，走下了台阶后直接来到了湖边的亭子里休息。

亭子里有一石桌，周围四个石凳，每个石凳上有枯草做成的蒲团，此时长师和李云林正对而坐，彼此凝视着。“云林，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咳~咳~~咳~~~”，长师话说一半，咳得厉害。“长师，您没事儿吧，要紧不，我去给您请牛头村的张大夫？”，李云林关切的问到。“不要紧，我有话要给你说”。

一道白云缓缓的飘过了三座高山，白天的山在阳光的照射下依旧生机盎然，天空还是那样明净，山下的流水任然是清澈见底，村民们都回到了田间劳作，溪水田野，小孩纸们照常嬉戏打闹，他们似乎忘记了昨晚的惊慌，也许昨晚根本就没有什么山魈鬼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