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2 / 7)
赫连恒之就算心里再着急,也只得按耐住,试着心平气和道:
“皇叔,朕是无崖子的徒弟,医术尚可,更何况这疫病也不是一定就能置人于死地,朕去看看说不定能想出解救之法。”
“不许去,今天就算是你治本王一个以下犯上之罪,本王也不会允许你去那个女人身边!”睿亲王没有半分动摇,语气严厉道,见赫连恒之面色亦是不善,不由得缓了缓语气道:
“皇上,你不为你自个儿着想,也要为景飒想想,你们马上就要大婚了,如果你有个好歹,你让景飒怎么办?”
“皇叔……”
“别说了,如果你还认本王这个皇叔,如果你不想那个女人从此消失在东墨皇宫,那就暂且忍下,等她痊愈了,本王自然会放她出来。”
赫连恒之见他语气蛮横,话里句句是威胁之意,心里恨得直咬牙,可是现在还不能激怒这个老东西,他只能将怒气全部咽下,点头道:
“那一切就听皇叔的吧。”
睿亲王这才满意地点头,背着手离开。
消浮殿地处东墨皇宫的东北角,是传说中的冷宫,地势偏僻,去的人也不多。
慕清婉搬过去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和一个长相黑丑的小宫女。
妇人似乎是患了重病,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唤着“皇上”“皇上”,慕清婉给她过去把了脉,才知道她已经病肓,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小宫女告诉她,这个妇人是先皇的妃子,在先皇在世时因为触怒了皇上,才被废了尊号贬到这里来,她伤心忧思过度,才二十多岁便一夜白头,至此一病不起,加上冷宫这里也没人照管,任由她自生自灭,所以才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慕清婉听完,叹息了一阵,拿过梳子替那个妇人梳了头发,竟发现她五官长得极美,只是因为常年缠绵病榻,形容枯槁,看上去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脑海里不由得想象着她年轻时的风华绝代,再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自古以来,皇帝的女人,都是可怜又可悲的。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向自己的肚子,心里突然一片空落落的,嘴里不自觉地喃喃出声:
“宝宝,你说咱们应该回去找你的父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