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战后(2 / 4)
天下写这种诗词的不知凡己,只是抒发心中愤怒而已,却被有心人拿来做了大局。二人如今都是戴罪之身,只能自保,明明知道曲端可能因此蒙冤,却是谁也说不出话来。
曲端桀骜不驯,恃才傲物,又难以管制,他部下的泾原军都是精兵强将。若是除掉曲端,一来可以免除他的威胁,二来可以吞并其部下,三来可以找此次耀州兵败的替罪羔羊,张浚一举三得,果然是私心作祟。
曲端一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诗他确实做过,但也只是抒发心中郁闷,却不料今日却被吴阶拿来,作为自己的罪责。
若是自己所记不错,此事只有当时节制陕西各路的龙图阁待制王庶知道。现在此话在吴阶的嘴下说出,看来是几方默契,要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了。
自己当年看不起王庶,还想吞并他的队伍,如今看来,都是咎由自取。可笑自己还要弹劾吴玠,对方几人早已经是上下其手,置自己于彀中。
王庶、吴阶,再看看大堂上张浚冰冷的眼神,曲端心中一惊,急忙上前,想要自辩。
“张相公,那都是小人一时愤懑之言,当不得真啊! 小人得朝廷是忠心耿耿,天日昭昭啊!”
“曲端,看来吴经略此言是真了!”
张浚拿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拍,怒喝道:“曲端,你这贼子,平时就桀骜不驯,难以节制! 现在竟然敢对朝廷,对圣上不恭,真是胆大妄为,死有余辜! 把此贼下到恭州牢狱,等候朝廷处置!”
恭州就是后世的重庆,知州就是和曲端一直不和、苦大仇深的王庶。曲端到了那里,哪里还有活着的道理?
厅中的西军将领个个心中打颤,谁能料到,张浚的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军士上前,把曲端往大厅外押去。
曲端一边走一边大声道:“张浚,吴阶,你们好狠啊!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屋外的雪花越下越大,曲端的大叫声隐隐约约,直到再也听不到。
张浚冷冷地看了一眼厅中诸将,沉声道:“各军先回驻地,赵哲和曲端的部下暂由宣府司统领,宣抚司将移往汉中之地,稍候再来收复失地。”
厅中众人一起肃拜道:“谨遵相公军令!”
张浚回到衙门后堂,犹自坐卧不安。弹开笔来,一份奏折,写了半天,仍然只是寥寥数字。
夜色深沉,窗外北风呼啸,大雪纷纷,张浚的心里也是冰凉一片。如此大的一场惨败,他该如何向君王诉说,朝廷又如何处置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