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节 名琴争鸣02(3 / 4)
围观之人听陈禹道自称为一品好琴,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前人经典不可跨越,突然一把寂寂无名的琴变成一品宝琴,这种高度的跨越总让人感觉不太习惯,至今,能称为一品宝琴的只有四把,号钟、绿绮、绕梁、焦尾,余者雷、大圣遗音、独幽、冰弦......只能列为二品宝琴,一把寂寂无名的琴如何能一下子就攀升到传世宝琴的地位,自然他们是认为陈禹道方才一曲确实可以称为千古绝曲之一,只是要说是一品宝琴,还不够资格,也算个二品宝琴。
陶谷对着易寒问道:“易先生,你以为如何?”
易寒笑道:“名声这东西是要经过岁月的熏陶,宝琴初展锋芒,少了一分沉淀多了几分雏嫩,当年“号钟”、“绕梁”大名鼎鼎之时,“绿绮”寂寂无名,谁又会拿“绿绮”比之前两把绝世宝琴,可是如今它们已然齐名。”
陶谷恍然大悟,“妙解!非“神游”难以争锋,实因宝光未极”
易寒说道:““神游”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制琴之人乃是鬼才,他特意在神游之上留下几处瑕疵,而这几处瑕疵,才真正是此琴的jing髓所在,琴是娇贵之物,宝琴爱之而不舍得损之,如此一来,爱惜宝琴如何会纵情忘我而奏,就算宝琴在手又岂会有千古绝曲出世,世间不乏高才之人,为何绝曲少之又少,非他们弹奏不出来,那是心有羁绊。为奏一曲而不惜宝琴损坏,如此洒脱坦dang的高才之人又有几个,曲能传千古,琴亦能流百世,个中取舍便是奏曲人心中的羁绊,此为其一。其二,并非所有的琴都能弹奏像《黄河谣》这样的曲子,那几处瑕疵这个时候便成了此琴的独特之处。”
陶谷讶道:“易先生是何意思?”
易寒笑道:“陈禹道说那是一品宝琴,虽说爱屋及乌,有些自夸,但想必他会证明一二,我们且作壁上观”。
这刻围观之人已经为神游是不是一品好琴争论起来,场面一时间又1uan的像菜市场。这时候只听见一把大嗓mén传来,“各位请安静下来,陈先生要为我们在弹奏一曲,所用之琴乃是烈阳”,看来是店里的店xiao二,喊的多,嗓mén也比别人响亮的多,居然一声将喧闹声给压了下去。
好琴之人自然知道,烈阳乃是三品好琴,素以琴音沈厚见长,乃是陈禹道成名随身携带之琴,弹奏《黄河谣》这样的曲风再合适不过了。
诸人听了这话,静了下来,等待倾听陈禹道弹奏,琴音传来,同样弹奏的是《黄河谣》,渺渺仙音引人神游,就在众人沉醉之时,突然听见琴弦断裂之声难受的突入耳中来,噔噔噔一瞬间竟连续断好几根,美妙琴音哑然而止,耳中只有那几声断弦噪响的回音,个个一脸难看的脸sè,这好像突然在睡梦中被人生生叫醒一般,岂能痛快。
趁着众人愣的空隙,陈禹道喘着气说道:“烈阳乃是三品之琴,奏来虽声sè不弱,可是却无法完全奏完一曲,我那盼月琴也是因为弹奏此曲而损,世间能弹奏此曲之琴独有神游。”他最后两句话似乎使尽全身力气说完,却再也无法再说下去了。
陶谷等人知道陈禹道此刻身疲力竭,突然人群询问声络绎不绝。
“陈先生,《黄河谣》的曲子是你所作的吗?”
“陈先生,为何世间能弹奏此曲之琴独有神游?”
而这个时候陈禹道已经无法像刚刚压倒众人的声音,站在外围的易寒等人也不知道他回答了没有。
陶谷往易寒看去,就连林斋斋和宋文卿也好奇的朝易寒看去,这曲子是他谱写的,却不明白为何别的琴一弹奏,琴弦就短了,易寒正托着柔儿坐在他的肩膀之上,让她享受那种高处览众xiao的感觉,柔儿害怕的捉住易寒手臂,咯咯笑道:“爹爹,你可当心点哦,别把我给摔了”。
易寒笑着应道:“放心,摔到我都摔不到你”。
众人对于他与柔儿的亲密无间感觉怪异,那种温柔溺爱是年轻男子所不具备的,正因为如此,他的身上更洋溢着一种成熟男子厚重可靠的魅力,要征服一个nv子的心,先要让她想依靠在你身上,林斋斋突然感觉自己也很想爬到他的后背之上,心中这个冲动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忙移开眼神,自己没有吸引到他,反而被他吸引了。
陶谷问道:“易先生,为何这《黄河谣》别的琴一弹奏就会断琴弦呢”。
易寒回过头笑道:“这曲子轻一分太弱,重一分琴身就无法承受,制这把琴之人故意留下那几个瑕疵,却将琴的韧xing稳定挥到极致,任何东西太过完美就失去了平衡,但求音sè准确琴声清脆,却难免将琴木尽量削薄,这样一来琴虽好,却成了易损品”。
易寒淡淡解释了一番,但是只有亲自弹奏过神游的人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巧妙,音sè不准,又该如何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