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秦王宴上语惊人(2 / 3)
近来由于读了几篇《韩昌黎集》中的文章,罗彦对于古文运动有了很多感触。
在没有读韩愈的文章之前,罗彦其实对于古文和骈文这两种文体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虽说罗彦中进士科甲等,后来甚至凭借《权书》出名,托的就是《嘉祐集》的福,其实就是古文,不过罗彦可能更加喜欢骈文多一点。
因为给罗彦印象最深刻的古文,其实是王勃的《滕王阁序》。这篇骈文在罗彦上高中的时候可是记忆非常深刻,不少诗词填空都出自这文章里边,而且读起来有韵律,很华美。
不过读起来是一回事,罗彦自己试着写文章的时候,才发现里边其实很有玄机。
骈文很是考究作者的文学功底,想要写好一篇骈文,首先底蕴要深。很多时候为了韵律感,大量地套用典故,堆砌辞藻,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滕王阁序》流传千古,不仅仅是因为他本身就本有文学价值,这里边还要加上王勃打腹稿的故事。
后世骈文最多被抨击的一点,就是因为需要堆砌辞藻,让文章意少词多,在表达思想内容方面受到很大的限制。和骈文一样的,还有如今秉承了齐梁遗风的诗词一道。
不用说别人了,想想罗彦面前虚心受教的这位,其实就特别喜欢这辞藻华丽的文章。
对后世的人来讲,李世民执政时期有一篇非常出名的奏疏《谏太宗十思疏》。这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魏黑子写给李世民的,想必熟悉的人都知道,奏疏里边句子的对偶和用典,那可是非常多的。
罗彦很有恶意的想着,这要是满朝文武的奏疏全都是骈体,李世民到时候会不会看到想吐。可不是谁都有魏黑子那样的功力,把一篇奏疏也写的那么美的。到时候这奏疏的质量良莠不齐,李世民看一年两年还行,要是看上几十年,绝对能把喜欢骈文的病给治了。
当然,这也就是罗彦想想而已,其实朝堂的奏疏还是比较务实的,每篇奏疏上或多或少都是有那个几句辞藻华丽的,但是该说什么,绝对不含糊。
韩语柳宗元以及三苏这些统称为唐宋八大家的,其实是在明朝才有这样的定论。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是古文运动的发起者和代表性人物。
很多人说,文学发展其实是跟社会经济人文这些都挂钩的。不过说到头,其实还是看人们需要什么。
骈文和齐梁遗风都是从魏晋朝开始的,这个时候司马氏和曹氏的斗争非常残酷,政治黑暗,士大夫们理想破灭,自然是万马齐喑。文人们清谈玄理宗奉老庄,到后来社会暂时是安定了,但是大多数文人却开始追求辞藻典雅和对仗工整。随着经济发展和知识垄断,这就成了一个贵族的时代,诗歌文章都脱离了儒家的价值观。
要不是有个左思和陶潜撑着,晋南北朝基本上在文学一道只能用艳丽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