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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桑.亚岱尔打断道:“我不在乎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要和我说你的雌父,我不想见到他——至于你。我来见你,是因为孵化你的雄虫,还有给你提供助学资金的雄虫。”
窗外不断有航空器起飞的声音,旋转的机械声放大数倍落入修克耳中,随之是他自己身体内骨骼撕扯的声音:每一次他以为依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某种东西,都会有更加庞大的力量从他身上碾压过去。
他年轻、渺小、因为亲生雌父所背负上的一切原罪,便在诸多庞然之物中碾压成粉末。
“郝誉……叔叔?”
“我可以补偿他所有的损失。”桑.亚岱尔道:“你给人家添了太多麻烦。之前的钱和资源,亚岱尔家会全部补偿回去。你也不需要和亚岱尔家、那些军雄扯上什么关系。我只希望你以后自由的活着。”
不要和亚岱尔家有关联。
也不要和郝誉有关联。
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连接的个体。
“雌父。”修克用匮乏的思维找出点借口。他艰难道:“雌父,还是郝誉叔叔的雌奴。我不可能。”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桑.亚岱尔道:“修克,你以为靠你自己可以弄到一张干净的准考证吗?”
“你想一辈子,和一个罪犯捆绑在一起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修克急促又结巴地辩解。他脸上闪过斑驳阳光,嘴唇干涸,“郝誉叔叔和雌父。他们。他们。”
他们有了小孩。
有了我的弟弟。
修克找回点底气,似乎是作为一个兄长,他忽然找到自己未来可以做的最亲密的事情——替要执行任务的郝誉,替要继续坐牢赎罪的雌父抚养一个年幼的孩子。
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与他微妙关系的孩子。
“他们肯定和我有关系。”修克道:“我是郝誉叔叔的徒弟,是我雌父的孩子。你呢?你是什么家伙?把这东西收走。”
装有深空机甲操控匙的盒子一扫落地。
数千万、也可能是数亿叮当摔到门口,旋转着碰到墙壁。
桑.亚岱尔纹丝未动。
他的冷静让修克更加躁动。年轻雌虫站在原地发泄般说着宣誓主权的话,提起自己的备考包,用脚踹包厢门。他猛烈拧手把,哐哐撞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