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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影闪到窗纱上。
郦酥衣微惊,下意识地推开他。
沈顷未设防,身子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一退,待他站定,郦酥衣才惊觉——男人的耳根子已红得几欲滴血!
她见过沈兰蘅放浪形骸的样子,却从未见过沈顷这样令人心旌荡漾的模样。
往日的天上月、云间雪,被旖旎的春风一吹,如此施施然来到了人间。
他发丝与衣襟微乱,一贯雪白的衣袂浸染上几分情动的气息。
那人依旧在外头唤:“世子爷,您在里面吗?”
沈顷低低应了一声。
“世子爷,我们老爷在前堂找您,说是有话要同您讲。”
闻言,沈顷只好低下头同她道:“等我。”
他的声音微哑。
郦酥衣伸出手,将他回拽住。
“等一下。”
少女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素帕,迎着男人眼底的疑色,将他唇上沾染的口脂一点点擦拭干净。
沈顷一贯平静的眼帘下,有细碎的光影晃动。
终于,她满意地点点头,“你去罢。”
一声门响,四下再无旁人,郦酥衣目光转到妆镜之上。
她这才发现,不止是沈顷,那一面澄澈明镜之上所映照出来的,同样还有她潮热的脸庞,和微微红肿的唇。
郦父找沈顷也没有旁的事。
无非就是唠唠家常,攀附攀附国公府,以及对白日里孙夫人的行径表达歉意。
白日里的沈顷并非记仇之人,也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