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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大婚后第一次回娘家,也是她自嫁给沈顷后,第一次回去看望母亲。
为了不让母亲担忧,这两日,郦酥衣放下了旁的事情,专心养起身子来。
万恩山上挨了不少冻,她除了要调养好自己的身子,同时也要照顾沈顷。
从前在郦家,郦酥衣自学了些医术,结合自己与沈顷的身子,熬煮了碗药汤。
白日沈顷上衙,她便在清晨与他一同用药用膳。每至他黄昏归来,郦酥衣不敢与他接近,便差人将药汤送过去。
兴许是身体不适,沈兰蘅难得的没来找她闹事。
月色昏昏,涌入窗棂。
婢子奉了郦酥衣的意,将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端上前去。
“世子爷。”
沈兰蘅方转“醒”,听见门响声,斜目睨了过去。
“这是夫人唤奴婢端来的药羹,世子爷您风寒未愈,夜里更要当心着身子。”
正说着,见他并未阻拦,婢女便将那一碗药摆至桌台之前。桌案上平铺着几份卷宗,其上落了些还未来得及凝干的墨迹。见状,沈兰蘅扯了扯唇,忍不住冷冷发笑。
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抽出时间来审阅卷宗,沈顷啊沈顷,你真是嫌命长。
如此想着,他轻哼了声,伸出手。
平日里,他最讨厌喝药。
尤其是沈顷每近黄昏时,都会服用的那一种、专门为了压制住他气息的药。
那种药极苦,只抿上一口,浓烈的涩意便在人的四肢百骸间流窜起开来。那种涩意他太过于熟悉,只因每日苏醒时,他的唇齿间都是这种味道,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如今有左右侍人在一旁守着,他必须伪装成沈顷的模样。
沈兰蘅微微蹙眉。
在侍人满脸期待中,他抗拒地将药粥大口吞咽入腹。
汤药滑入唇齿的那一瞬间,男人正捧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下一刻,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那汤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