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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从没有人知道过我的存在。我原以为他会知道、会记得我的,可到头来,他还是把我忘了……”
“郦酥衣,你说,他这样背信弃义、阳奉阴违之人,如何算得上是个好人。你若是我,你又如何能甘心,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黑夜的尽头,是他写满了不甘的、冷白的脸庞。
郦酥衣一个激灵,自榻上打坐而起。
入眼的并不是万恩山的光景,而是熟悉的床帐纱幔。八角薰笼内弥散着檀木香的气息,随着风一吹,悠悠然朝人面上拂来。
雕花窗棂,铜镜古琴。
是她的兰香院。
“夫人醒来了!”
见她终于转醒,正端着银盆的女使高兴地朝院外唤了一声。不一会儿,立马便有婢子鱼贯而入,围站在床帐边。
“夫人,您可终于醒了。您都不知,您昏睡了一天一夜,可把奴婢们都吓坏了。”
为首的是个面生的丫头,郦酥衣有些记不起来她的名字。
她四下观望,却始终不见玉霜的人影。
见状,那丫头便福身道:
“夫人是在找玉霜姑娘罢。自那夜夫人您回来后,玉霜姑娘自知罪过,不该将您一个人留在万恩山,自请领罚跪在兰香院门口了。奴婢与旁的丫头说也说过了,劝也劝过了,玉霜姑娘就是说什么都不肯起来。她说了,你若不醒,她便不吃不喝地在门口跪着,您什么时候醒了,她再什么时候起来。”
闻言,郦酥衣微微一惊,赶忙唤了婢子将玉霜扶回屋。
这件事,说到头来也怨不得玉霜。
小丫头待她也是一片忠心。
方转醒,她只觉得口干舌燥,还不等婢子递来温水,郦酥衣又立马问起沈顷的事来。
对方道:“世子爷与您一样,也昏迷了一日一夜。望月阁那边还没传出个话儿来。”
说也奇怪,沈顷的身子明明比她硬朗康健上许多,这次遇险,她竟比沈顷醒来得早。郦酥衣匆匆梳洗一番,便赶忙去了望月阁,方一走进院,便看见正守在房门口的魏恪。
沈顷还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