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一个夜(1 / 4)
温小婉就不应该对聂谨言抱有任何信心,说什么从她这里住,难为她初听这句话时,还心跳加速了一下子,以为聂谨言这个死板的死太监,终于想通,要投怀抱了呢,其实人家是早有打算。
“你干嘛?放着床不住,要住地上。”
前两次屋子里好说有张椅子,可以叫他坐个整宿,这回没了椅子,温小婉心中还暗笑呢,谁道人家到是会自己寻地方。
看着聂谨言抱着一床被子,扒拉着提前扔在地中央的草席,就要打铺盖了,温小婉气不过地一屁股坐到了草席上面,不让他继续铺。
“床那么小……”
聂谨言垂着眼睛,不看温小婉,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地上打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弱,到后来时,几不可闻。
原来他也懂得心虚啊,温小婉已经在心里骂娘了,脸上却还是笑嘻嘻地说:“是啊,床那么小,我都住不惯,怕是会睡着睡着就从床上掉下来,不如……妾身陪相公一起打地铺吧。”
温小婉连自称在后面的时候,都由‘我’换成了‘妾身’,聂谨言平整的双肩着实抖了又抖。
“婉儿,别胡闹了,去睡吧,明天还要行军。”
温小婉自觉她自己很贤良淑德,跟‘闹’字从来不沾边,为了继续闪亮她身上的这些美好品德,她很直接地要去抢聂谨言手里的被子,“嗯,相公放心,我不闹了,咱们这就睡,相公你累了一天了,被子我铺子就好了。”
聂谨言修长的眉毛高高挑起,比别人更长的眼眸眯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只是绽出的目光,有说不出的百般无奈。
他这样的身子,同床不同床的,可有什么意义,偏偏温小婉执着于此。
若是换个人的,总提这事,早被他一掌拍死了,。惟有温小婉是不同的,温小婉说那话的时候,也是不同的。
每次瞧着温小婉眸子里那毫不装假的神色,他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他应该放手的。
温小婉才十几岁、花儿似的年纪,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呢,何必拉着她,与自己颓废人生,但只要一想到放手,他就觉得整个心都痛碎了,无论如何也是舍不得的。
他承认他自己是自私了,在这件事上,犹是自私。
会做锁,还能把锁做得天下第一的,心思都不免异常细腻,又眼见了宫里龌鹾的一幕幕,温小婉察言观色的水平足渐上涨。
她既然敢不停歇地欺负在别人眼里如同见鬼似的聂谨言,当然是对聂谨言的心思知六知七的。
她乖巧地眨着眼睛,伸手拉了拉聂谨言修长骨感的手指,娇声娇气地说:“风高夜黑的……”
温小婉想说的是风高夜黑的,人家半夜会怕冷又怕妖的,可惜这话还没有说完,妖怪就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