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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和家,哪里都不能去,这些东西原先被我悄悄收在床底,逐渐堆积成围成了圈,只留下容得一个人躺下的位置,我那时不喜欢睡床上,喜欢睡在床底,因为觉得安全。”
“很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股阴暗爬行的味道。”
“后来方延亭不相信我会这么和他绝交,也很不解我为什么要转学,他和几个朋友想办法翻墙进了我家,找到了我。”
“他很震惊地看我和那个塞满东西的床底,对着我比划了很久,话都说不利索了,最后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是病了,要去看医生。”
“他和几个同学计划着要绕过我爷爷带我去看医生,但是还没来得及,我唯一一只活着的猫死了。”
陆景文不知不觉地说了许多,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我割腕了……差点就死了,但是,也算是件好事,我终于能够就医,我爷爷也放松了对我的管控,床底的东西被清理出来,放在了展柜里面。”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话音落下,陆景文说完了自己的事情。
只是说完的那瞬间,如释重负的感觉没有压过心里生出的紧张。
他不着痕迹地看向林北石。
后者突然动了。
陆景文愣了,他被林北石很轻地抱了一下。
青年身子骨很单薄,怀抱却是暖的,暖到让他这个向来八方不动的人呼吸一颤。
“我………”感觉到陆景文霎时僵了,林北石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点歉意解释,“我不太会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抱一下,心情会好一点吗?”
“…………”
陆景文活了二十八年,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喉头一哽,心里面被酸涨的情绪填满。
那股紧张感消散不见,他觉得身体里面一直禁锢自己的那道枷锁松动了,锁链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