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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恒一忽然伸手,轻轻推了一下眼前的纸人。
纸人原本直勾勾盯着前方的漆黑眼睛猛地一转,盯住了白恒一。
条件试出来了!
荆白心头一跳,顾不得别的,他也伸手拍了纸人一下。
那黑漆漆的瞳仁骨碌一下转了过来,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荆白。
荆白现在确切无比地感受到了它的眼神,那是一种强烈无比的注视。
月光洒落在青年清隽的面容上,这颜色的光线是冰凉的,甚至有些朦胧,却不会让他的脸隐没在这朦胧中。那五官实在是极明显、极清晰的俊美,只是月色清寒,难免将这张脸衬出一种出尘的冰冷。
他说话时,甚至神色和语气都没有发生丝毫变化,显然凛然不惧,只是再次发问:“你是谁?”
纸人停顿了片刻,像是在费力地思考着什么。
荆白隐隐意识到这东西似乎脑子并不好使,果然,好一会儿,他才答道:“我、我是金童。”
那旁边那个就是玉女了。荆白往那边瞥了一眼,他方才没看出来左边这个拿着锣的纸人是女的,因为披着的麻布遮住了她的发髻。
他点了点头,继续问:“你来做什么?”
金童的脸上似乎显出了些许困惑,他又顿了一下,才说:“我——我来接我爹。”
荆白面上不显,心中却震动了一下。这队伍果然不是送葬的……是来接灵的!
难怪在他们门口停下了,估计接的“爹”就是他们。
可“爹”通常只有一个,难道是只需要接走一个人?
荆白大脑转得飞快,可在他思考的间隙,金童已经接着唱道:“十月江边打盂兰,无爷唔敢睇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