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11)(2 / 5)
他今天见到的这个江昭却不一样。
似乎他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蠢,蠢到相信他这样的人。
除此之外,说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骆俞也信。
七年前的江昭愚蠢、骄傲自大、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妒性强。
七年后的江昭同样愚蠢,后面的那些形容词却一个也配不上他了。他胆小、娇弱、美貌、天真,如此巨大的转变教他从一只下流的鬣狗变成了只肥美的白兔子,红着眼看他的模样甚至是委屈的、惹人生怜的。
骆俞其实有些不太记得清青年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唯一能记得便只有当时从楼梯上摔下去的痛楚和心中不断发酵的恨意。
他垂眸,目光长久而冷漠地凝视着江昭。
青年的头发一直没剪,他像是全然忘了这件事,脑后的碎发几乎可以扎成一个和兔子尾巴差不多的小啾啾,但他没有,而是散着头发。
黑色的碎发遮掩住他大半张脸,雪净瓷白的肌肤从发丝的缝隙间漏出,白得惊人。
那些黑发只遮了他的上半张脸,瘦削得有些尖的下巴同那张干渴的唇瓣悉数坦露着。
骆俞的视线渐渐落在这张嘴上。
青年的唇瓣无疑是饱满的,嘴型完美,透着淡淡的、健康的粉色,上唇中间一点淡淡的唇珠点缀于此,看上去像是一座诱人攀登的山峰,美得不可方物,他的下唇微收着,自己含住了这滴娇小的、近乎要被人遗忘的唇珠。
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即将碰上青年时突兀一顿。
……他在做什么?
对着江昭这样可恨的人,他脑中怎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骆俞蹙紧眉,眉眼阴鸷得像山雨欲来前的天空,蓄着满满的怒气与雷电。
然而不过一瞬,他的手便碰上了青年。
不管怎样都无所谓,反正青年现在睡着,除了自己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幕。想不通的事便不要想,就如他当时想不明白江昭为什么会这么做,却还是将对方的名字记住了,只等日后亲手除掉他。
他甚至是在后来才知道这叫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