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只是文个身(2 / 8)
贺予说:“没事,就要这个。”
其实诗人的墓上还有更短的拉丁墓志铭,但他想要的是和谢清呈一模一样的,犹如手链般镇在腕上的长句,所以他选择了这一段墓碑上斫刻的诗歌。
他的一切都不曾消失,
只是沉没在了变幻莫测的汪洋里,
化作了繁灿的珍奇。
店主卷起贺予的衣袖,吃了一惊:“啊呀,你这儿好多疤呀!怎么弄的呀帅哥,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好像还都是刀疤?”
贺予皱起眉:“有刀疤不能文吗?”
“可以,当然可以,要不我给你文这条最明显的疤痕上,还可以盖住……”
“不用盖住,我要文在手腕偏上面一点的地方。”贺予示意了一下,“就是这里,麻烦你了。”
诗句文好了,在少年的手腕上火辣辣地烧灼着,被细细撕裂的皮肉泛着红,微倾的文字由特制的药水渗入皮肤。
贺予看了看,觉得很满意,付了钱离开了小店。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对纹身的药水过敏。
一觉醒来,昏昏沉沉,不但手腕上的字迹红肿模糊地看不太清,就连头都因为过敏反应而烧痛起来。
偏偏那一天还是他那位倒霉弟弟的入学庆典日,贺继威和吕芝书都在燕州陪着次子,这也就算了,吕芝书还打了七八个电话要贺予记得开电脑和弟弟视频——
“你一个当哥哥的,又一直是大家的榜样,总要祝弟弟学业顺利,对不对?”
贺予的性格孤僻,很有尊严,什么软话弱话都是不愿意说的,再加上他本身对父母的态度就很疏远,自然不可能告诉吕芝书他病了。于是撑着身子起来抱了台笔记本,蜷在沙发上,在约定的时间打开摄像头,遮上完美无瑕的假面,非常得体地给视频对面的人送去祝贺,然后……
“啪”地一声。
通讯画面还没结束,一只骨相秀长的手就从他身后探出来,不由分说地把他膝头搁着的笔记本合上了。
贺予吃了一惊,扭头仰脸,看到沙发后面站着的谢清呈。
谢清呈宽肩长腿扑克脸,垂着桃花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病了就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