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门客惨死(2 / 3)
楚沉夏听到自己内心深处传来一声冷笑,可紧绷的脸却没有半分变化,手中的剑慢慢使力,远正的衣袍上已渐渐染上几分血色。
他满脸惊恐又诧异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我与你有仇吗?”
“我父亲楚治。”楚沉夏说了几个字顿了一顿,见他眼中的疑惑渐渐褪去,恐惧更甚,语气一转,变得十分狠辣又带着些许嘲讽道:“你为了讨好庆王,为了帮助他泄私愤,以卑劣的手段害死我父亲。大道之行?选贤与能?荒谬之极,你这样的人配的上吗?”
远正忽然抓住了剑身,片刻间便有血沿着他的指缝流下,对上楚沉夏的视线,勉力镇定道:“楚治有罪是事实,抓他审他判他的人并不是我,你对我泄私愤又算什么意思呢?”
楚沉夏一怔,脸上爬上几许慌张和不安,父亲是有罪的,他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一心想着是有人设计要置自己的父亲于死地。所以要报仇,所以要血刃仇人。
心中的仇恨与愧疚不断膨胀,甚至侵占了他所有的理智,偏偏东宫那几位还想着跟自己一起胡闹,导致他一度认为自己是对的,此刻细思,简直是胡闹。
远正见他眼中的怒意虽未完全退去,但那些不安他却是真真切切地捕捉到了,嘴角隐隐勾起一丝冷笑,终于有了一丝底气道:“我知道劫囚的人是太子,你也不必否认,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我们今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天所为我可以当做没看见,只不过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楚沉夏冷笑了一声,手中的剑又深了一分,对上他痛苦的脸嘲讽道:“你以为我会受你控制?你不过是垂死的蝼蚁,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你以为我还会怕庆王不成?”
待他眼中的恐惧又爬了上来,楚沉夏这才缓缓抽出剑,侧着头左右看了他两眼,冷声道:“我不会杀你,但从今以后,你不会再有一日安眠觉睡,最好是把头别在裤腰带,免得哪日尸身分离,死了也要下地狱受罪。”
远正憋着一口气定定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从自己面前消失,他才无力地滑倒在地,捂着伤口艰难地喘气。
楚沉夏从庆王府出去之后,天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怅然若失地走在雨中,任由雨水浇灌在他身上。
路人见到他这幅模样,十分诧异地看着他,楚沉夏听到马嘶声猛地抬眸,一双眼被雨水泡的越发可怖,路人皆惊呼着避开他。
一个人骑着一匹马正往自己这边赶来,楚沉夏一个飞身,就将马背上的人踹了下去,缰绳一甩便朝着城门奔去。
跌落马背的那人在泥水中翻滚了两下,一骨碌爬起来,看着狼狈的自己,不由得追马怒骂道:“楚沉夏!你疯了吗?!”
景旡见马越来越远,心头那口气始终压不下去,他千里迢迢才回到建康,便被楚沉夏一脚从马上踹了下来,简直是触霉头。
拍了拍衣袍上的污点,当下又忍不住低声暗骂了几句。
今日的雨下得许多百姓舒心不已,然而,有些人却在这一日惆怅、害怕和悲伤中度过。
就在楚沉夏离开建康的那夜,庆王府闹出一桩命案,门客远正被人悄无声息地杀死在房中,身上共有七七四十九个窟窿眼,面相恐怖,双目失踪,想来,死前也是受了不少折磨。
这般做法实在是骇人听闻,朝野震惊之余,庆王请求皇帝彻查凶手,同时暗指凶手是楚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