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3 / 4)
叶芸之前的确仔细研究过那件被划破的裙子,她推断可能是纱剪划开的口子,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测。爱娟也的确有一把纱剪,但叶芸从未找她对质过。
她会这么说,是因为裙子被弄坏的前一天,她穿在身上同白闻赋一道回家。临进家门前,她回头看见吕萍拍了下爱娟的肩,不知道同她说了什么。
她也不需要知道了,吕萍的话已经验证了她的猜测。她没想过找谁算账,只是亲自过来,得到一个答案,也就死心了。
在吕萍回完这句话后,叶芸什么也没说,她转过身去,皮鞋的“嘎哒”声踏在走廊上,落寞而沉闷。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了。”
脚步声戛然而止,吕萍望着她的背影,迷惘的双眼渐渐失了焦,掉进了回忆的窟窿里。
“那时候我们都住在道口边上,在四平里那头,我家住他家后面。你没见过他从前的样子,在我们那一片,没人有他跑得快,爬树掏鸟窝,下河捉草鱼,逮泥鳅,钓大虾。闹饥荒那几年,家家都吃不上东西,我们这些孩子只要跟在他后面,就能填饱肚子。
遇见白节黑,人家孩子吓得跑走,他不仅不躲,还上去徒手抓蛇。他那个人,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我们闯出再大的祸,他都能给我们顶着,你懂这种感觉吗?”
叶芸回过身来,隔着几步的距离,望着吕萍酸楚的眸子。
“后来就变了,他断了腿,脸上留了疤,再也没笑过,对谁都爱答不理,不再是从前那个会护着我们的样子。原来那么意气风发的人,回来后别人朝他丢石子,他一步也追不了,只能干看着,连句话都骂不出口。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窝囊,消沉得像变了一个人。
家里人都劝我退婚,我动摇了,我害怕跟他在一起后,连带着我家人都被看不起。”
吕萍眼底泛了红意,朝叶芸靠近。
“我不过是一时胆小退缩了,在你过来之前我就想通了,我跟他说过,他没同意。那又怎么样,他坐过牢,杀过人,没有单位,还落了残疾,没有人会嫁给他。日子久了,他总归会松口,他不可能一辈子打光棍。如果不是你......”
她的恨意瞬间弥漫至眼尾:“知道你刚来的时候,别人瞧不上你,我为什么帮着你吗?”
叶芸的眼里凝着挥之不去的空沉。
“因为我把你当弟媳,结果你呢,你爬上了他哥的床。”
每个字都如针扎进叶芸的心脏,血淋淋地冲击着她。她花了好些功夫才说服自己不去理会那些不堪的言论,不是当真不在乎,有哪个女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名节,只是事已如此,日子总要过下去。
然而当这蔑伦悖理的话被挑明了放在她的面前,她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