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独抒性灵(2 / 4)
徐树丕的家班打板奏乐,拉出一个【簇御林】的调子。
这是大时代之下的必然——时代变化的太快,席浪仙等人身处其中只觉得昨日之是忽然变为今日之非,今日之非又会变成明日之是,不知不觉之中就要被时代所抛弃,不禁不知所措,十分困苦。
“风流帐,难算场,死生情,空跳浪。埋头午梦人胡撞?刚等得花阴过窗鸡声过墙;说甚麽张灯布饭才停当,罢了!功名身外事,俺都不去料理他,只拜了师父罢!似黄粱,浮生稊米,都付与滚锅汤!”
吴山社追求的是改革文风,但所有文风都不是平地里生出来的,必然还要和之前的文学有继承关系,大家想要着意避免也避免不掉。
明显能够看出席浪仙对于社会是颇有怨言的,但是每一篇文章的末尾却又转而宣扬忠孝结义等等十分保守的伦理道德。
众人大赞席浪仙的演出。
这几天众人针对《贺新郎》的讨论居然真让他们解读出一些原作的韵味。
席浪仙的一段唱腔结束,众人便一起称赞。
席浪仙有些心动,他在苏州给人家做清客,收入总是不稳定,而且总觉得自己是趋炎附势之徒,以为非常羞耻。
席浪仙虽然带酒,但是开口却音律丝毫不乱:
可是席浪仙生在科举难度不低的湖北黄陂,长在商品经济飞速发达,民间飞快变化的万历年间。
可王文龙抄的这一首词因为作者个性原因,气度意象放到千百年中都是词坛少见,倒是完美贯彻了吴山社不因循守旧的文学追求。
席浪仙做出一个思考的动作,恍然大悟:“便是呢。黄粱饭好香也!”
“好也!”
席浪仙年少的时候上一辈的长辈以自己的经历认为席浪仙只要用心读书,以后肯定能有一番作为,可等席浪仙长大面对的科考难度却远非上一辈人可比。
大家感叹品评一番《邯郸记》,接着袁宏道起身道:“这次来文会发现两枚文坛明珠,一是玉茗堂的《邯郸记》,一是王建阳的一阙半《贺新郎》。一者出世,一者入世,实在是两相映照,世间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