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3)
沈兰宜的目光平静得仿若死水无波,心底却大逆不道地骂了自己亲爹一句。
这一次,她分明已在祸事来临之前先行预警,借口京中传言,把弘王或许要出事的风声透了回去。
说实话,得亏这封信没有寄错、途中没有被旁人打开看过,否则消息走漏出去,还不知要生多少事端。
结果沈家根本没听进去半个字。
沈时安在任上做这个不上不下的地方官多年,论功无寸进,论背景比不过地头蛇,故而想着走巴结弘王的路子,送了不少礼。
他这人有意思,送礼还不忘拉扯自己的兄弟故交,几人一起送、一起通门路。
这样做有没有用且不论,弘王先倒了台,收受贿赂的事情被连根拔起,顺藤摸瓜,皇帝如今正在气头上,被牵系的人谁也跑不掉。
儿子睡得哪是爹的小老婆?分明是在打爹的脸。皇帝若是不勃然大怒,都对不起屁股底下那把椅子。
沈兰宜心知这回沈时安是要倒大霉,她不会再像前世那般,央求谭家出手相助,想来她爹这次,起码官职是要被一撸到底的。
“父亲如此,我做女儿的不好评价,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沈兰宜看着谭清让,一脸为难,道:“我一介小女子,如今又有什么办法……”
谭清让没料到她会如此言语,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感慨她太过“天真”。他沉默了,紧接着便看见沈兰宜表情骤然冷凝下来,瞧着竟有些大义凛然的意味。
“沈家的事……可会牵连三郎?”沈兰宜掐着自己的掌心,作出泫然欲泣的模样,“若如此,不若……不若三郎与我和离吧……”
谭清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说什么胡话?若如你所说,我谭家成什么门第了?”
沈兰宜当然想和离,哪怕现在手上金银不多,也无有靠山,出了谭家门怕是就要去当垆卖酒……啊不,当垆卖汤饼。
但她心知谭清让不会应允,所言不过做戏。正如他所说,若只是因为这点波折就急着与姻亲撇清关系、休弃女眷,有损的只有谭家自己的颜面。
当然,如果沈家真是犯了什么叛国谋逆的罪名,那就另当别论了。
沈兰宜心下想笑,面上却不显。她仿佛很感动一般,去牵谭清让的袍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