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2 / 4)
沈兰宜摆摆手,让丫头带吴语秾去她的住处了。
吴语秾走后,沈兰宜还是有点心烦意乱,却不是因为多了其他的女人,而是又想起了馥香楼的那一眼。
想起了方雪蚕,想起了她自己。
把女儿关进绣楼禁闭,用无边的寂寞逼她“磨性子”,这是时下很多家里惯用的伎俩,但基本上关个个把月,女儿妥协了,就会被放出来。
像沈兰宜这种,被连续关了三年的,几乎没有。
她太犟了,如何都不肯就范。身为女儿已经比哥哥弟弟少那么多自由了,她不想要连保有自己脾性的自由都没有。
她绝食、砸烂绣楼里所有的东西、攀上高处的窗户夜半高唱……
沈家不会纵容女儿的野性子,但也不舍得养这么大的女儿就平白折了。沈兰宜抗争来去,换来的是绑在椅子上强行喂食,撤掉所有的桌椅板凳只留一张床,木条封死所有的门窗阁楼。
等到她再也受不了漫长的孤寂,开始服软,沈家犹觉得这个女儿还是需要教养,硬生生多关了两年。
出绣楼以后,沈兰宜终于开始学会按着世俗的规训,一点点摸索着能让她活下去的路径。
求生欲战胜了所有的一切,她麻木下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少些痛苦。
如果不是方雪蚕的死点醒了她,沈兰宜想,她连那一把火也等不到,怕只会在另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浑浑噩噩地死去。
这一世……就像她能给傅二娘另一条路一样,她或许有机会循着火光找到她。
“夫人……夫人!”珍珠喊了好几声,沈兰宜才堪堪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开来。
她摇了摇头,把杂念都甩了出去,而后问珍珠道:“先前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得如何了?”
珍珠答:“正打算回禀夫人呢。京城是天子脚下,达官显贵都有自己的家丁护院,既不太需要镖局这一行当,也不太信得过外人。镖局虽有,但大多名不见经传。得在商运发达的地方才多些。”
珍珠又零零碎碎说了几个镖局的名号,沈兰宜认真听着,心里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拿主意。
谭家自然有家生的健仆、雇佣的护院,只是这些人不会听她号令,与她而言毫无用处。
她其实不止有心雇镖局做事这么简单,她更希望的,是这个镖局能跟她姓沈。
不然日后局势一乱,手底下无人,金山银山也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