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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她有些哽咽,语气温柔了些:“你可?以换个想法,你付出的东西?得到了回报,你和那些人是平等的关系。这个社会,有人卖的是苦力、有人卖的是头脑、有人卖的是身体、有人卖的是良知?,有人卖的是祖宗基业,没有谁比谁高?贵。如果你一直处于受害者的思想,一遍遍地暗示自己那是耻辱,那你永远都走不出来。跨过这道心理障碍,我知?道会很难,不是几句安慰的话就可?以化解,你得自己慢慢消化。”
“道理我都懂,也试着放下那些过往。只是很遗憾,本来还梦想有朝一日?能够和他比肩,真正地站在一起,可?是从进那个地方开始,我的人生?算是彻底完了。”
“我不觉得一个人遭受了不公与凌.辱,就彻底完了,她照样有追求梦想的权利。女人不该给自己铐上贞洁带,你遭遇了这些,并非自己所?愿,谁不想有个光鲜的日?子。娼妓又怎样,娼妓,照样可?以有追求。”
“你不知?道,那短短七天我经历了什么?。”戚凤阳双臂抱住自己,“我一闭上眼睛,全?是那些。”
“我知?道。”
戚凤阳不解地看向她。
邬长筠与她面对不同方向站立,背靠栏杆,看着玻璃门里头的灯红酒绿,防止有人进来:“我以前也在妓院待过一段时间,六岁的时候,年纪太小?,没法接客,负责给那些女人们倒马桶。”
戚凤阳微微皱起眉,自己同这个姐姐见过的次数并不多,也从未交谈至深,只知?道她是唱戏的,却不知?还有这些遭遇。
“露水情缘,断香零玉,我见得多了。”邬长筠停顿了片刻,复又道:“记得那会儿有个被卖进来的女孩不肯接客,被活生?生?打死,满地的血,还是我擦干净的。”
戚凤阳沉默了。
“可?是我现在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不一样。”
“哪不一样?你指的是男女之事吗?”
戚凤阳默认了。
“我知?道,没有过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说再多都是虚幻的,可?在经历过那些事后,你就不是你了吗?”邬长筠侧过脸去,同她对视,“你还是你,被强权压榨者,何罪之有?何耻之有?该羞愧、受到惩罚的,是他们。你如果一蹶不振下去,不正中那些人的下怀。好不容易从黑暗里爬出来,更应该往光的方向走,实在气不过,拿把刀砍了他们,成?不成?功另说,起码落个心里舒坦。”
戚凤阳对她笑起来,眼泪却落了下来。
邬长筠望向陪酒的女人们,如果能够自由选择,谁愿意低三下四地给那些陌生?男人们陪笑:“这个社会充满了对女性的压迫,我们不应该困在封建礼教?的束缚与道德枷锁里,你跟着李香庭这么?久,应该没少?听他絮絮叨叨那些大道理。”她觉得今晚自己的话有点多了,“不堪受辱而死者,不计其数,你已经很勇敢了,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接受现在的自己,爱现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