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4)
再过些许,汴京骤然下起雨,雨水从瓦片中流淌,形成一片透明雨帘,噼里啪啦砸在中间的湖景中。
孟小四和萧景对坐在其中,表情是同样的复杂。
可能是沉默太久,萧景嘴唇挪动,冒出一句:“盛九往日最喜在这儿,倚栏看雨。”
孟小四拧着眉,语气复杂:“她此时怕是没有时间看雨了。”
两人不禁转头,看向那禁锁的三楼,灯火依旧,隔着雨帘也能瞧见微弱的光。
她们茫然叹了口气,不是没想拦,刚起身就看见宁清歌扭头看来,如深谭的眼眸带着警告,她们竟一时僵在原地,只能看着盛拾月拽着宁清歌一步步离开。
周围有些安静,部分人早早离去,神色慌张地催促着马夫,要将这个消息快些递出去,小部分等着楼内,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人有心思再赏歌舞美人,只余下被水浸湿的高台。
盛拾月仍躺在床上,被酒醉醺红的颓靡眉眼,泛起丝丝艳色,平时顽劣不羁变作疲倦之后的懒散。
木床的咿呀声停顿一瞬,继而有水从手腕流淌而下,从温热至冰凉。
盛拾月便回头,勾起嘴唇,恶劣道:“姐姐你也下雨了吗?”
她尚未清醒,各种酒水混在一块的代价沉重,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轻薄谁,全靠另一位主动。
听到这话,跪坐在她腰间的人骤然失了力,一下子趴到她身上,压她肩头低喘。
旁边的红烛燃了一半,烛蜡堆积在底部,多少有些狰狞,桌上的酒坛也空了,这是盛拾月生怕自己不醉,特意又让人准备在房间的,刚进屋时瞧见,便闹着宁清歌要喝,于是刚刚还剩下点力气的盛拾月,只能躺着被一个坤泽……
“好大的雨,”醉鬼又开始说胡话,笑弯的眼看向身上人,道:“都将我淋透了。”
另一人终于不耐,抬手捂住她的嘴,低声斥道:“别说。”
不知道这人哪里学来的混话,明明什么都不懂,可嘴却不见停,到底是常在勾栏、青楼厮混的纨绔。
盛拾月笑了声,热气缠绕上了另一人的指尖,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