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见面(2 / 3)
嘉兴帝已是风烛残年,这位帝王年轻时开疆扩土,福泽四方,享受万民称颂,可临到老了,竟然也走不出帝王寻求长生,妄图求仙问道的魔咒,大肆招揽方士道长,于盛京修建长生观,服用丹药,硬是将原本还硬朗的身子骨腐朽成一副破败的模样。
君父虚弱,底下的皇子们便无法安分。
以往头顶有一个德才兼备,贤良博学的太子压着,可自从月前太子因谋逆论处,其余三位皇子便再也不安分了,开始各种斗法弄权。
永威侯在朝中的地位超然,是陛下从明君走向昏庸也始终第一信任的人选,便是当初查太子谋逆牵连,都能得皇帝力保,可谓是权臣第一,就连皇帝亲弟都要避其锋芒。
那执笔太监崔陟便是再如何得陛下信任器重,也是不敢得罪永威侯分毫。
足以看出永威侯的地位之重。
三皇子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不开算计江寺,这不是公然和永威侯结仇么。
也难怪这消息才传播出去,他便迫不及待前来赔罪。
怕也不只是赔罪,最多的还是解释罢了,毕竟谁不愿意同永威侯交好呢。
沈宜亭是知道这事着实冤枉了三皇子的,只是她想不通江寺为何看不明白,依照传言说的,永威侯世子尚且不愚笨啊,怎么就想不通他已然成了借刀杀人的那把刀呢?
沈宜亭想到自己甚至还加以暗示,最后他还未明白,便不由得心烦。
仔细江寺那边指点不通,沈宜亭想到三皇子既然已经登门拜访,永威候就是看在这份面子上,也不会为难,至少没教候府立场偏移,她心下的不虞才散去不少。
想通这个关节,沈宜亭便没有纠结,想到今日姐姐说起身子不适,她便在房中研了一种新的熏香。
因着沈相静素来体弱,沈宜亭用药时顾忌良多,最后才想了个好主意,用熏香的法子,小量调理。
但她又担心姐姐不喜点香,便想着将这熏香放置在浣衣房中,着浣衣娘晾晒衣物后熏上一熏。
却不想刚进浣衣房,便遇着了意外之喜。
江寺那原本准备丢弃的骑装就放在角桌角,周围的浣衣娘似乎没来得及处理,大刺啦啦放在那里。
沈宜亭才走近,便又闻到一股熟悉的草木香。
这回教她看清楚了,那骑装腰间的玉带隐隐有些发黑,像是在什么污浊中浸泡过。
沈宜亭在嘴边站定,眼见无人注意,便细细打量了一番,她手指揩过玉带表面,白皙指尖上留下一道深青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