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刺(5 / 7)
总不能要她去跟朵荷花争风吃醋,在邵昊谨面前,可怜巴巴的表示自己多难过,多心痛,要他回心转意,念及旧情。
她也不可能,在被押上审判台时,向一群自诩正义,觉得在锄强扶弱的众人,求饶哀求,更不可能在失去灵根,连根锁链都挣脱不开时,向时不时跑来发疯的邵昊谨服软求怜。
滚犊子!
岁祖月在凡界无数个风餐露宿,寂寂黑夜里独自逃亡时,就学会了一件事——全天下她只有靠自己。
万事救己。
故而她这人浑身带刺,想要她对旁人露出弱点,她全身的刺,非要给人扎的头破血流不可。
前世,直到最后,奈何桥上快魂飞魄散了,她才在已是帝君的慕相玄面前,嘀嘀咕咕说了许多。她的怨,她的恨,她的不甘和一点点......委屈。
知道再问无益,慕相玄沉默了会,松开她的手腕离开了。
原本还想着修补两人关系的岁祖月,眼看着人走了,瘪了瘪嘴。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但她自幼习惯了,装病归装病,真挨了痛吃了打,那是得憋在心里改日自己讨回来,而不是委屈巴巴的向人诉苦。
她没有找人与她同担的习惯。
房门在身后, “啪——”地合上,岁祖月郁闷地回到住处,掀起被褥躺在了床上。
心头郁结,觉睡的都不安稳,恍然间,还梦到了前世。
那时邵昊谨已经将荷妖光明正大接到了天宫,因些缘故,岁祖月没法一拍屁股走人,得留些时日,故而偶尔,她还会在天宫与两人打照面。
邵昊谨把荷妖护的紧,生怕她对人下手似的,每次撞见,定是两人携手而行,黏糊到岁祖月看了直啧啧。
天君有这么闲的吗。
后来有次,难得邵昊谨没伴在荷花妖身旁,派给花妖的侍卫也不见踪迹。
岁祖月坐在山石高处,一座赏枫亭内,发现花妖来了,正朝亭下山石间的池塘走去。
天方下了雨,石阶湿滑,还没走到池边,花妖踩到石阶间的青苔,不小心摔了下去。
邵昊谨赶来时,就看到花妖粉白衣裙沾了许多污泥,歪了脚,狼狈的摔在青石板上。
而她,正高坐在赏枫亭的长椅上,手枕脑后,一腿曲着一腿伸展,坐姿闲散,弯唇看热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