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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一声,钢笔合上盖帽。
不轻不重的响动,像是通过话筒敲在他心上,如同一记闷锤,无端地让他有些紧张。
话问出口,他就有点后悔,恨不能给自己这张冲动的破嘴一个大比兜。
干嘛多管闲事,干部大人说什么,他兢兢业业地照做不就好了。万一惹到这尊大神不高兴,会社今年指不定又要少多少资源。
所幸中原中也不是喜怒无常的人,语气平平地挡掉这个刨根问底:“至于原因,你就不必问了。”
“好……好的好的,是我多嘴,很抱歉中原干部,”松本如逢大赦地呼出一口气,麻利收尾话题,“那中原干部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去和达二先生沟通一下具体事宜。”
“嗯,去忙吧。”
话筒一阵忙音。
中原中也搁平电话,发现掌心竟然微微有些潮热的湿润。这种心情是后知后觉的,像长满利牙的一张嘴,咬住薄弱处的第一口不会有任何反应,等醒悟过来,尖齿已经刺穿血肉,撕扯住便不再松口。
好在他并不那么排斥。痛觉本身也有诱人之处。
他掀起眼皮,瞥一眼挂钟,七点二十五分。现在出门正好,说不定恰巧赶上花梨的时间,不必苦等太久。
于是在最后时刻,他把抽屉里的立式小方镜翻出来,左照右照,理好稍有褶皱的袖口,扣好西装内衫的所有纽扣,抚平有些上翘的领口,手腕上抹一点淡香水。
差不多了,一切穿戴肃整完毕。
中原中也轻轻咂了咂嘴。
唔……这个样子,虽然是看起来一丝不苟,不过会不会太一板一眼了?太正经,正经得整个人过于傻气,像是有多刻意似的。
因此,他又把最上面的纽扣解开,衣袖卷起了几分,这才满意,抱着那束花,打开办公室房门。
“——诶呀。”
门外闪过一痕红色的倩影。
“中也君,你抱着这么大一束花,这么早急匆匆出门,是要去哪里呀?”
穿着红白相间的和服,头发挽成云状发髻的女人挡在了他的身前。
“啊,啊……大,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