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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吉伯伯出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花梨保持笑意地迎合道,“仅用预算一小部分就拿下了心仪拍品,和起拍价的差价也不在高位,看来今晚幸运女神很眷顾您。”
铃木次郎吉向来耿直,也不假谦虚,顺着她的话聊起自己朴素的竞拍经验:“只要不怕加价,喊价不畏首畏尾,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总之,钱够多,都不是事。”
看看,这架势,这派头。
堪称财大气粗底气十足。
按照社交常理而言,她此时应该承接次郎吉的谆谆教诲,再表演出一个晚辈受教,心服口服的收尾场景来。
但实践总不如设想成功。
很不巧,有人要抢她的戏。
“次郎吉伯伯已经收罗到自己喜欢的画作,那你呢花梨?本场拍卖会上,难道没有你看得上眼的东西么?”
左侧,清润的男声响在视线之外。花梨因此瞥了一眼从身后搭到她肩头上的手。骨节宽大粗粝,呈现出圈拢住她整个人的姿态。中指带着和她同款式的男款戒指。
坐在左手旁的男人离她很近,脸贴上脸的距离。呼吸之间,浓郁的香水味蒸上来,劈头盖脸熏得她眼角渗出一点痛感。
“来都来了,总不至于空手而归吧。”
男人看了园子一眼,轻声笑道:“你看中什么就拍什么,不用顾忌太多。如果自己未婚妻喜欢的东西我都弄不到手,不是要让别人笑话了?”
“咦~”园子展开手中的纸巾,捂住鼻尖,眉间戏谑地皱成一团,“哪里来的酸臭味?花梨,达二哥,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小年轻嘛,是这样的,”次郎吉眯起眼睛打趣,“我看雄三那小子和你姐姐绫子,天天腻在一起的热乎劲,和达二他们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啊。”
出现了,熟悉的固定演绎项目。
每有共同出席的场合,富泽达二总要唧歪几句对她的关照和体贴,然后,引得旁人夸赞一番他们的鱼水情深,啧啧称羡,模范夫妻喜添一对。此类把戏,她早已耳朵起茧,奈何架不住他一使就管用。
花梨不接话,只是无可不可地笑了笑,随手切下一块盘中的慕斯塞进嘴里。
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睡觉。
“花梨,要不要看看有什么你喜欢的?”
富泽达二将她揽到自己的臂展中,又做了一个手势,站在背后的侍从立刻上前,呈上一本拍卖图册。
他单手接过,将图册推到她面前,全然没注意到花梨意兴阑珊的神情,自顾自地一面从后往前翻动图页,一面颇有兴致地同她挨个介绍尚未买走的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