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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婧冉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步伐,咽了下口水,那股不妙的念头刚升腾起,就感觉下巴再次被那冰凉修长的指尖挑起。
李元牧似是很喜欢直视她的眼睛,逼着她和自己对视。
她颤巍巍抬眸,看着把自己身家性命都拿捏在指缝间的小疯子,对上他那黑漆漆的眼眸,顿时打了个寒颤,心中叫苦不迭。
李元牧则端详着她的神态,似是在欣赏着她的恐惧,面色沉郁地道:“阿姊既都没活够,怎想送朕去死呢?”
他嗓音很轻,本该是清亮的少年音,却因太久不曾开口而带着些哑。
而他话里的内容更是让李婧冉心中一颤。
送他去死?
原身啊原身,你到底给我留了多大的难题!!
李婧冉脑中疯狂运转着,她尚且想不出要如何才能自救,只下意识开口反激道:“陛下敢杀我吗?”
她想的是自己好歹是李元牧的姐姐,他如果杀了她,是要背上全天下的骂名的。
可李婧冉却忘了,李元牧他就是个小疯子,他从来不在意天下人如何看待他,也根本不担心千百年后世人会如何唾骂他。
他轻轻“哦?”了声,眼神却仍是浓郁的危险:“朕为何不敢?阿姊又认为,你有何特殊?”
李婧冉心中一凉,她忽而想到刚穿过来那阵时候听到的瓜,脱口而出:“陛下还需要我纳楼兰皇子当驸马,为了两国邦交自是不会杀我。”
和亲之事暂定为一个月之后,原本应当是公主和亲嫁去他国,但大晟虽内里空虚,在外人眼中却仍是个不可招惹的老虎。
大晟居于多国之首已有百年之久,周邻小国已经习惯了上贡。而楼兰身为最弱的国度之一分外担心被大晟铲平,因此眼巴巴地想要结为姻亲。
但大晟皇族稀少,旁支基本都被李元牧杀干净了,留下来的除了李元牧便只剩下华淑长公主。
华淑长公主自是不可能去苦寒之地和亲的,两国商议许久后一拍脑袋,准备让楼兰皇子嫁过来当驸马,也算是往大晟送了个质子,诚心天地可鉴。
她用联姻之事试图提醒李元牧,但李元牧却丝毫没放在心上,指尖闲散地在她脆弱的咽喉处逗留:“这一国之君朕早就当厌了,灭了国岂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