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2 / 3)
程隐殊看着她手里的帕子有些出神,她认得那料子,那是她今年从南边新买回来的绸缎,是要给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做里衣的。
一寸千金的绸缎被这个满脸褶子的老女人拿去做了帕子,还没人来告诉她程隐殊,真该死啊······
“是呀,孙子这种事可急不得,你家儿媳还年轻,早晚都会有的,若实在不行,那不还有刚刚娶进来的,嫂嫂莫急。”三房家的夫人不大,只比程隐殊大了三岁,是三房娶的继室,正是得宠的时候。
带了满身的金银翠玉,全是三房的老爷从库房里拿出来哄她开心的。
她眼珠一转,就落到了程隐殊的身上:“隐殊怎么不说话?”
嘲弄、得意、不屑、愤恨······所有夹杂着各种醒目的情绪的目光统统都落到了程隐殊的身上。
程隐殊端起一杯酒,走到她刚刚被下人抱过来的小儿子的面前。
那小孩刚刚睡醒,脸上还有未消下去的红印子,明眸皓齿,像个神仙身边跟着的小娃娃。
只是这小娃娃张嘴就骂,他瞪着大眼睛,看着程隐殊:“下贱的狐媚子,离我远点。”
一时间众人哄笑起来,大多都笑着说童言无忌,让程隐殊大度一些,不要和一个奶娃娃计较。
她亲生的孩子正坐在那个新娶进来的妾室身边,嘴里大叫着自己的生母是狐媚子。
确实没什么可计较的。
程隐殊伸手掐住了那孩子的脸,把手里的酒给他灌了进去。
白酒辛辣,更别说突然被灌入呛到了,那孩子嘴一撇,就开始大哭起来。
三房夫人急的跑了过来,用力的推开程隐殊:“你这个疯子,你干什么!”
程隐殊腿软了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她想站起来,第一次居然没站起来,她下体剧痛难忍,本就是勉强支撑,不过这一下,就起了满身的汗。
“姑娘!”雪雁慌忙跑了过来,把自家姑娘抱在了怀里。
程隐殊的眼神都因为剧痛涣散了,她目无焦距,仰头看着雪雁:“带着我攒下的银钱和我刚生下的孩子走,你知道那银钱放在什么地方,你若愿意,就帮我养大了她,若是不愿意,就帮我找户好人家安置了她,别叫她拖累了你。”
众人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