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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大家对白区长的规划,做出适当的置疑和点评,这个过程并不长,只有十来分钟,一个是因为,这只是规划会议而不是决策会议——决策都在常委会呢,没必要为那些虚幻的事情争得太厉害,其次就是……陈区长明确表示,要从经济角度扶持白凤鸣的规划。
了解白凤鸣的,并不仅仅是葛宝玲,就算不了解的人,也能闻出来点味儿,比如说区政协的助理调研员刘海芳,她是从阳州发配下来的,但是她也明白,一个新区长敢做“钱不是问题”的承诺,那意味着什么。
一个一把手在领导层会议上的承诺,如果不能兑现的话,那会令其威严扫地,这个说法一点都不夸张,这并不是说一把手一定要一言九鼎,一定要有担当——这是错误的认识,务虚的话,说得再多都无所谓。
这个说法的真相是:如果没有把握做到的实事,一把手就不该当众把话说得太满,否则是自取其辱。
大家又随便补充几句,白区长再解释两句,接下来会议室又是一片寂静,陈区长等了一阵之后,缓缓发话,“下面……哪个同志再说一下?”
“我……”徐瑞麟才吐出一个字来,就发现谭胜利举起了手,他犹豫一下才表态,“那……谭区长先说吧。”
“在说这个区里规划之前,我想先说一说区政fu的布局规划,”谭胜利清一清嗓子,缓缓发话,“区长在前两天指示过,说是政fu布局不合理……”
“到现在为止,我依旧认为不合理,”陈区长微笑着点头,他身为裁判,插一两句嘴,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
“但是今天上午的事情说明,我的坚持是有道理的,”谭区长正色回答,“区政fu中枢,离得院门太近,非常不安全,一旦遇到突发的、不讲理的事件,诸如美国911之类的,中枢瘫痪的话,后果不堪想像。”
你倒是真敢比喻,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撇一下嘴,同时又故意瞥一眼葛宝玲,“这种极端例子,不合适来做普遍性的推论。”
葛区长却是被这一眼瞪得心中哇凉哇凉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么多区长,陈某人唯一的对手,就是葛区长,警钟必须长鸣……上午的事儿,可不算完。
白凤鸣不摸底细,总觉得你这谭胜利跳出来,啥都没说,先说区长指示不对,这可不是好作风,于是他举起手来,经过班长允许之后,他发言了。
“胜利区长说得对,这个危险,确实是增加了一点,这是客观存在的,我自己也害怕这个危险,大家不要笑……但是陈区长上午表现教育了我,邪不胜正,**人死都不怕,能够更好地为人民服务的话,一点危险算什么?”
我是民盟,比不上你们**,行了吧?谭胜利真是有点无语了,你地图炮不要开得太舒爽,先搞清楚一下敌我双方阵营好不好?误伤友军,真的是很值得骄傲的吗?
不过他也知道,白凤鸣不可能清楚自己跟陈区长后来的交涉,于是微微一笑,“嗯,凤鸣区长说得很对,我要汇报的第一件事就是……相关单位我动员过了,正在出搬迁规划,嘿,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嘛。”
这话说得含糊,但是在座诸人谁不知道?离正门最近的小楼,就是科教文卫的楼,搬迁与否,还真就在谭区长的配合上了。
不过说良心话,把区政fu搬到前面小楼,有太多的人不情愿了,区政fu这栋楼相对较大,办公设施较为先进,环境也相对舒适,很多人舍不得搬。
其次就是一些说不出口的理由了,比如说,区政fu这栋楼,位于院子的中心地带,平日里少受人打扰,比较安静——找政fu组成部门办事的人,在外围就把事情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