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5)
且这件事,本就是皇帝心里一根扎了几十年的刺,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小心翼翼不敢碰触,这些人却偏在这上面大做文章,真当皇帝是死的么?
崔瑾又道:“这次的流言来势汹汹,倒把之前的压了大半。”
太后微微颔首。
这是预料中的事。
皇帝成年的或将近成年的皇子足有六位,其中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四皇子生母早逝由皇后抚养,其余四位皇子生母各不相同,且皆母族强势……每人向里面添一把火,当然比之前一家烧的大。
崔瑾又道:“若任由流言泛滥,就算成王殿下就藩,大殿下只怕一时也难登太子之位,皇后也……”
十七年前的那场流言,虽传的沸沸扬扬,但所有内容,都是基于“先皇病弱,如何能令贵妃有孕”而生出的臆测,然则稍有身份的人,都知道先皇在得知贵妃有孕之后,是何等的欣喜如狂。
且先皇最后一段时间,虽时常发病,却一直服食丹药,精力并不匮乏,驾崩前半个月还牢牢把持朝政,后来实在坚持不住,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朝政全权交于太子……流言中所言,先帝得知贵妃有孕后,便被太子和贵妃软禁,每日灌药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
正因深居高位、手握权柄之人,并未被流言蒙蔽,所以宣帝的屠刀,才能真正落在那些身怀叵测之人的脖颈上。
但这一次,大皇子早产也罢,受伤也罢,却都是事实。
虽然看透真相,知道其中并无因果关系的人不少,但这些看透的人,知道皇帝怒从何来的人,谁敢出面“澄清”?而那些看不透的人,又有谁敢支持一个血脉存疑的皇子为太子?皇上又不是没有别的皇子。
“刀子扎在自己身上,这下该知道疼了,”太后有些意兴阑珊:“此事,终归还是要看皇帝的意思。”
崔瑾低头:“娘娘说的是。”
又道:“ 娘娘若无他事,老臣这就告退了。”
太后强提精神,道:“兄长难得进宫,不想见见小夕么?哀家派人去叫他。”
崔瑾迟疑了一下,摇头道:“此多事之秋……下次吧。”
欲言又止。
太后道:“兄长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