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这一天,江北黑道都哭了(1 / 3)
清晨的郊外。凉意彻骨。淮江的水汹涌向东不回头。江岸边一望无尽的蒿草沾满了露珠。一路走过去。裤脚都会湿掉。江阔云低。几只水鸟低低的飞着。不时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
五号码头附近很荒僻。这里远离公路。不会有人经过。更不会有警察打扰。宽阔的江岸上满是泥沙和蒿草。藏都藏不住人。正适合打群架。
两辆蒙着篷布的东风卡车停在空地东侧。旁边还有三辆轿车横七竖八的放着。几十个半大孩子聚在一起瑟瑟发抖。今天忽然变了天气。寒流來了。衣着单薄的他们有些撑不住了。一个个流着清水鼻涕在硬抗。
刘子光和几个领头的伙计在汽车边低声商量着什么。忽然远处一阵汽车轰鸣声响起。长龙般的车队开了过來。有豪华轿车。有大面包车。出租车。甚至还有一辆大通道公交车。车队压着蒿草开过來。在江堤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车辙印。开到距离刘子光他们百米左右。车队逐渐停下。开始下人。
几十辆车。足有四百多号人陆续下车。都穿着利索的短打衣服。运动服。基本上都是板寸或者秃头的发型。有人打开轿车的后备箱开始发武器。自來水管。棒球棍、大砍刀、铁尺、应有尽有。这帮人大多互相认识。彼此熟络的打着招呼。递着烟。谈笑风生。分明都是老江湖了。一点也沒把眼前的大战当回事。
反观刘子光这边。却是死一般的沉寂。不少孩子吓得脸色都白了。有些人的腿还是筛糠一般抖动。昨晚的豪情壮志随着早晨的一泡尿早就付之东流了。剩下的只有惊恐。
对面黑压压的一片人。足有四五百人。还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混混。自己这边满打满算就五十个人。其中三十多个是毛都沒扎齐的初中生毛孩子。给他们刀都不会用。干过最牛逼的事情就是在学校门口敲诈低年级学生的钱财了。碰到这种级数的江湖大PK。不吓得屁滚尿流才叫奇怪。
时间是六点四十。双方都來得比较早。一方面是侦察地形。看看对方有沒有伏兵。另一方面也是看看对方阵营里有沒有自己认识的人。通常这种大规模斗殴。会把道上朋友全都惊动。怎么说也能找到一两个面熟的。双方说和一下。这架就打不起來了。
但是今天例外。江北市道上混的比较好的混混基本上全都到场了。但在对面阵营里硬是沒看见什么熟人。像贝小帅这种混迹于网吧学校之间的初级小混混根本不入流。人家就算认识他也不会搭理。
所以。大家都觉得今天可能真的要动手见血了。
暂时还沒有开打。是因为主事的人还沒到。昨天晚上四哥打了一夜麻将。五点才躺下迷瞪了一会。这会正驱车赶來。清晨的道路上沒什么车。几分钟后就到。
江边公路上。一辆黑色的本田八代雅阁正在疾驰。四哥一身黑色的阿迪达斯运动服。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时不时打个哈欠。秃子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检查着包里的手枪。
“四哥。你说今天要不要动家伙。”秃子问。
“看情况。带着主要是以防万一。”四哥说。
汽车在一个岔道口驶入了江堤。在松软的草地上开着。四哥透过车窗看到远处的情景。忍不住笑了。
“这他妈是玩过家家呢。才來这几号人。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