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2 / 7)
床的那边,是两个人的绵绵私语。
“你已经丢下过我一次,若这次再先我而去,可要我到哪里找你去!”李书书伏在宋修濂胸口,泪水直流,将人胸前的衣襟哭湿了一大片。
宋修濂抚着她的后脑勺,轻声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经此一遭,李书书心悸忧惶,心中惧意无处诉诸,只能通过泪水宣泄出来,哪里说止住就能止得住,反复哭道:“我心凄惶,经受不起任何灾难,我只想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你若疼我,便向天应誓,以后再不舍命接手他人之事。”
感受着胸口处的湿湿凉意,宋修濂抚摸她头的手略微一滞,很快就说:“你再不哭,我应你便是。”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眼角瞥见窗边那一抹淡青色侧影,兀自咳了几声。
刚才错开一道细缝的窗户立马又给合了上,谢广筠侧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身子却不曾挪动半分。李书书停止了哭泣,从宋修濂身上起来,擦干脸上的泪痕,叫下人端了汤药来。
药味儿苦重,宋修濂屏着气息一口气喝完,身上冒出了薄薄一层细汗,他刚把药碗放下,便听得李书书说:“你不要怪我方才说
的话,只因我已失去过你一次,这样的苦痛我不想再经受第二次,你便是不为我着想,也得为两个孩子考虑,不是吗?”
说着,她又抹起了眼泪,宋修濂边替她擦拭,边说:“我与你夫妻这么久,你的心意我岂能不解,既是答应了你不再履险犯难,我便会履行此诺,不让你再心伤分毫,你信我便是。”
李书书脸上的愁云慢慢褪去,一对酒靥现出,她微微一笑,埋首贴进他怀里,“你我夫妻同心,我自是信你。”
偎了一会儿,她从宋修濂怀里出来,往谢广筠那里看了看,宋修濂昏睡这几日,谢广筠不分昼夜守在这里,现下宋修濂醒了过来,想必他二人有许多话要说。
便与宋修濂道:“你与广筠聊,稍后我再带孩子们过来。”给他盖了盖被子,起身走掉了。
宋修濂看着她离去,那边谢广筠拿了一卷纱布与一瓶药水过来。他背上有道一指深的箭伤,谢广筠要他把上衣脱了,好给他换药。
很快,上半身的衣服褪了下来,谢广筠拆掉缠在他身上的纱布,一边将他那日受伤摔马之后的事缓缓叙来。
那日,他从马上摔下来不省人事,谢忱赶忙跳下马察看细况,见他背上插着一根箭,思及自己身上并无止血药物,因此不敢冒然拔下,只是使出浑身气力搬他上马,却因自己是个孩子之身,加之身上的伤并未痊愈,终是力不从心,搬他不动。
谢忱心急如焚,眼见羌人森然逼近,连飞诀突然一杆长枪驰马而来,挡在了二人身前。连飞诀拼命将一众羌人击倒,然而还没喘上口气,又一波羌人围追上来。情急之下,他速将宋修濂扶将上马,缰绳交到谢忱手里,由谢忱骑马护送而去。
那马跑的飞快,不消一刻钟便与前来相接的救兵会合,之后二人被送入了太医院。谢忱的伤势好处理,抹了药回家养着就行,宋修濂就没那么幸运了,太医给他的伤口消毒上药后,他昏睡了整整六日,直到今日才悠悠转醒。
至于那些羌人,一部分被射杀在了十顷陂,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