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4 / 5)
阔别三年,乍然一见,四人眼中都有无法言说的喜悦,寒暄过后,方落入座。
秦朗自前年离开桃李书院,举家迁至顺安府,入府城一书院就读。去岁院试,考中秀才,入府学读书,与许淮生又做了同窗。此番他二人来省城参加乡试,听说宋修濂与谢广筠二人在鸿运书院就读,便着人送了封信过去,没落署名,好让他二人猜测一番。
只是他二人没能猜出来。
“你们是在
此间客栈落脚了吗?”谢广筠问道。
许淮生回道:“正是。我们来晚了,只有这家客栈还有剩余房间,其他家都客满为患。不过还好,待住下了,发现这里也不赖,虽说离贡院远了些,好在环境幽静,倒适合看书。”
他们是三日前来的此处,一人一间客房,白天拘在屋里读书,夜里出来坐在院内吹吹风,谈天说地,日子倒也舒适自在。
外面大雨瓢泼,雨声不住,雨水拍打出来的凉气,让闷热的午后凉快不少。
桌席间,四人边吃边闲聊。宋修濂见许淮生瘦的厉害,就问:“许兄,你怎的瘦成这般,是遇了什么事吗?”
许淮生饮了口酒,叹了几叹:“唉,可不就是么。”
他得了秀才后,家中给他说了门亲事,婚后不久,妻子就怀孕了。怀胎十月,一朝生产,妻子遇难产,不幸殁了,留下一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去岁冬天,三个月大的幼子不慎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咳个不止。找了好多大夫相看,都不了了之。大夫说,这孩子自生下来就气血不足,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存活三个月已是幸事,将来如何,只能听天命了。
天命就是,他的孩子没能活过那个冬天,寒天冻地的腊月里,没了。他近乎一夕间白了头,饭食不沾,滴水不进。母亲泪流不止,父亲更是因此事,一病在床。直至今岁春后,家里才缓和过来。
今年乡试,他本不欲参加的,奈何父母催促的紧,他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突然一道电闪,许淮生讲述的伤怀往事,戛然而止。宋修濂顿觉后背一阵发凉,原是雨水拍打开窗户,淋了他一身。他起身将窗户关严,复又落回座位,心里不停唏嘘,许淮生当真是凄惨,一下子遭受妻儿双去的双重打击,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住啊。
他与谢广筠赶紧好言宽慰一番。许淮生抹掉眼角的湿润,勉强道:“没事,都是命,我认就是了。”
再然后,他们就转移了话题,聊到乡试上来。许淮生又是勉强一笑:“此次乡试,我就是来走个过场,没打算能考过。”
因此,他心里倒没多少负担,反正都是考不过,何不放松心态走这一遭呢。
“谁又能保证百分之百就能考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