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2 / 5)
送来的风是暖的,周遭的空气是暖的,宋修濂的心里不只是暖,更多的是热浪翻涌,他没想到太子殿下的感情来的这般炽烈。
他任翰林院修撰时,曾为皇子讲过经史,那时李却方才七八岁的年纪。因着体病虚弱,李却每次的听经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不然身子遭不住。
这便是宋修濂对李却的最初印象。后来他去芜县任职,这位皇子的一应物事再与他无关。
再谈及这位皇子时,是他归京后与谢广筠促膝而谈的那一晚。那晚,二人谈到皇帝迟迟不肯立储一事,因着裴铭起打死李立承的缘故,当时他心里多有情绪,凡是与裴家沾亲带故的他一俱憎恶,李却作为裴铭起的表弟,自然也不例外。
而今身为太子殿下的李却就这么端端正正跪在他面前,向他行了跪师礼,什么沾亲带故的话,什么憎恶的想法,此时此刻全都给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托手把人扶起来,无意间碰触到人的手,不想给激了一下。现下是四月天气,气候和暖,太子的手却冰凉至极,没有半点温度。
他心下略惊,面上倒是正常,很快回礼道:“承蒙殿下敬爱,臣不胜感激。臣愿倾其所能辅佐殿下,爱护殿下,与殿下齐心,共理朝事。”
李却为他的话所动容,掷声道:“李却当不负老师所望,做一个忧国爱民的好储君。”
说着忍不住又掩唇咳了几声,宋修濂为这咳嗽声所牵扯,一颗心七上八下,急忙关切道:“殿下可还好?”
李却手虚虚一摆,嘴角扯出个苍白的笑:“老毛病了,不妨事,老师不必担心。”
旁边一宫女忙拿了件披风过来,搭在了李却身上。他自幼身子病弱,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多少太医郎中都医治不好,他又能奈何?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这副身体。
宋修濂也晓得他这病症,便没再多言,与他并肩漫步于殿院里,时不时有风拂过,清香阵阵。
满院绿里盛开着大片的洁白,予温暖的初夏一份清凉香甜,宋修濂忍不住道:“此花多盛于南方一带,北地难养,今见太子宫中盛极,倒是十分难得。”
李却道:“此花为我在齐王府时所栽种,现下正值花开,我不忍辜负它的芬芳,便将其悉数搬了过来。”
他十五岁时被父皇封为齐王,有了自己的府邸,此后三年一直待在自己府上,如无特殊事由他基本不出府门,就连早朝他都没上过几次。
去年年前,宫里遭了刺客,父皇怕他在外面不安全,便将其召回宫里住,自那之后他再没出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