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3)
葛玉才坐到他跟前,说道:“这次要说的不是废话,就是我爹在府城贡院附近租了一座院子,到时咱们县试过的几人都住进去。怎么样,我爹这个大财主可谓是仁至义尽吧。”
宋修濂一拱手:“那便多谢了!”
葛玉才却道:“我不要你口头上的谢,你要是诚心实意谢我,就帮我再押几道考题!”
宋修濂放下书,哭笑不得:“葛玉才,我跟你说过了,我真押不了,你为何非要逼迫我呢?要不然等我做了这顺安府的知府,你再来考府试?到那时,别说押题了,我直接让你过,如何?”
葛玉才推了他一把,没好气说:“宋修濂你拿我取乐不是,等你做了知府,那得到猴年马月,怕那时我儿子都有了。”
说到儿子,葛玉才眼珠子骨碌一转,一拍大腿道:“好啊,可以啊,待你做了知府,我让我儿子在你手底下考,到那时你让他直接过也是一样。”
一书敲醒憶怔人,宋修濂给他当头一敲:“葛玉才,你发什么痴,父为子表其率,你投机取巧不成,还让你儿子来,这么多年书喂狗了!”以书当棒,把葛玉才打回了他座位上。
时光如被打了的狗,疯一般地撒腿跑,倏忽忽,府试将至。
这次府考,学里共有九人参加,他们提前三日来到顺安府,住进了葛玉才他爹租来的院子里。
谢广筠没有与他们一起。谢广筠家里人早一月前就在贡院旁边给他找好了房子。其实,谢广筠去年就报名了县试,只是时运不济,临考前一晚突然起了烧,高烧一直不退,县试便这么错失了。
得了去年的教训,今年县试家里人小心翼翼,细微备至,派了五六个小厮婢子过去好生照顾。及至府试,也是一样,不论起居还是饮食,丫鬟婆子们颇为上心,不敢有丝毫懈怠,将家里这么个谪仙似的公子照料的舒舒贴贴,无微不至。
风光妩媚,春深花放,贡院墙外爬满了红的、粉的、黄的蔷薇花。一大早,天色未明,考生们已候在了贡院门外。
卯时一刻,贡院门开,数百名考生依次接受检查,鱼贯入场。府考的检查要比县考严格的多,除了帽子鞋袜,头发也必须散开接受检查。四月天气,气候和暖,考生们只着了件单衫,衙役们从外衫摸到里衣,再从里而外摸出来,恨不能把人屁.眼扒开来检查一遍。
排在宋修濂前面的一考生就因为亵裤里夹带小抄,衣服都没来得及整好,便给衙役拖下去交由知府大人处置了。
本朝对考试作弊者向来惩处严重,一经发现,这辈子再不允许踏入考场,算是前途尽毁,科举无望了。
宋修濂一边摇头,一边摘掉帽子散开头发接受检查。心里替那考生不值,为了眼前这么一丁点利益,毁了自己大好前途,何必呢?
搜查完后,便是身份文书核实,之后再由两名廪生唱保,确保无误后,方被放入考场。
考生按考引寻到自己的位子,除考引外,任何一物都不准带入,笔、墨、纸砚均由考场提供。
府考科目分帖经、杂文、策论三场,分别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头两场各考一天,第三场策论需考两天,过夜的棉被由考场提供,考生一人一号舍,不得窜号。②
宋修濂坐在自己的号舍里,号舍三面环墙,眼前挂有一个铜铃,考生若想如厕或交考卷,只需拉动铜铃,便有衙役过来。他拿布沾了水壶里的水将案桌擦拭干净,看了眼这逼仄简陋的空间,心里无甚波澜,静待考卷发放。
考卷发下来时,天光大亮,一声铜锣响,考生们开始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