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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周, 陈尧又来了面馆,傍晚生意起来前来的,还点了一碗虾仁鳝面。
“大小姐想好用哪三道面了吗?”陈尧一边优雅地吃着面,一边以朋友的身份与清溪交流美食节的参赛项,“杭城本地也有几家口碑不错的面馆, 不过不是我要奉承你, 大小姐的猫耳朵、蟹黄面,杭城应该无人能出其右。”
清溪听了,笑着看了眼陈尧面前的碗:“虾仁鳝面呢?”
女孩杏眼澄澈潋滟, 俏皮地看着他,意有所指,陈尧摇摇头,放下筷子道:“朋友一场, 我不与你谦虚,单论虾仁鳝面, 我们酒楼鲁师傅的手艺当属第一, 别家面馆,你想胜出, 机会也没有猫耳朵、蟹黄面大。”
清溪当然知道, 她做的蟹黄面要比虾仁鳝面好吃, 但父亲说过,只有秋季的蟹最正宗美味, 不到那个时节,徐庆堂绝不做蟹菜。在这点上, 清溪不想违背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那,山居客这次会用虾仁鳝面参赛吗?”清溪笑着问,并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陈尧也笑:“叫花鸡、醋鱼、东坡肉,今年我们做这三样。”
按理说,各家酒楼的参赛菜品都是秘密,但山居客是杭城第一酒楼,陈尧敢说,就根本不怕清溪传出去与否,这也是第一酒楼的底气。
面、菜都没有冲突,清溪松了两口气,扫眼门口,她也向陈尧交了底:“我准备做一道猫耳朵、一道虾仁鳝面,另一道,用钱王四喜鼎。”
陈尧若有所思。
钱王四喜鼎乃杭城名菜,相传唐朝天宝元年,钱王巡游衣锦军,有乡邻郑重地用王侯鼎食之礼迎接招待钱王,并宰杀老鸭烹煮,辅以出壳的雏鸭置于四角,取老幼同堂,四方同喜之意。从唐朝传到今日,这道菜的配菜在各地有多种变化,唯有老鸭、鼎盛千百年留存了下来。
但,据陈尧目前得到的小道消息,已有两三家酒楼决定用这道菜了,虾仁鳝面同样是热菜……
俊朗的儒雅男子,眉头微皱。
清溪却坦然道:“这两道菜,我确实没有必胜把握,尽力而为吧,输了,我是小辈,没什么颜面可失,就当积累经验了,若能侥幸获胜,也能略慰先祖在天之灵。”
“说得好,大小姐刚入厨行,理当有进取之心,那我便以茶代酒,预祝大小姐心想事成。”陈尧端起茶碗,笑着朝清溪举杯。
清溪与他碰了碰茶碗,心情十分愉悦。她在杭城只有两个可以交流厨艺的亲友,杨老擅长面食,对做菜无甚经验,而陈尧年龄与她相当,两人相处时更像朋友,少了几分拘束,聊什么都可以畅所欲言。
晚上回家,清溪立即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