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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车上,这次那个讨厌堂哥不跟他们坐一个车了,只过来告诉庄在的助理石骏要开去哪个饭店,不用导航,让他跟着前面的车就行。
云嘉上车后,挪去里面,余出一个位置给拊着车门的庄在。
庄在看着那个空位,目光定住,一时没动静。
云嘉催道,进来啊。
他上了车,门一关,石骏启动车子。
云嘉跟庄在说:“我今中午在灼缘观,那个素斋我真的吃不下去,冬瓜都炒得发苦,我就没吃一点,所以——嗯,就刚刚那样了。”
“没事。”
云嘉问:“中午那顿素斋观里没收费,是你爸爸做道场,你请的对吧。”
“嗯,你不是没吃吗,刚好晚上请你吃顿好一点的,就是那些人,可能——就像庄伟那样。我怕你烦。”
云嘉笑了,嘴角弯弯的:“还好吧,你这堂哥还挺真实的,有些人不就是这样吗,人都爱财嘛,图点利,攀点关系,很正常,没什么可烦的。”
庄在静静听着、看着,在傍晚时分光线变幻的车厢,忽的淡淡一笑。
他想起这份熟悉感的来源。
云松霖也说过类似的话。那些普通人的泥潭深渊,是他们眼里的一种平常现象,人生百态,苦辣酸甜,大佬们不缺千帆过尽的姿态,站在云巅从容感慨,这才是生活,这才是人,这很真实。
虽然她的舅舅舅妈经常忧心地说起她没兴趣涉足家族产业,作为独女,却一点也没有继承云松霖的事业心。但实际上,她跟她父亲还是很像的。
一些眼光,一些人生态度。
庄在的大伯如他所料,根本没有认出来她是假的孙小姐,见面只一个劲儿夸云嘉漂亮,对她的到来感到意外,又说些蓬荜生辉之类的老套吹捧。
一进饭店的大包厢,果然里头不少人。
男人们在里头抽烟,空气很不好闻,云嘉轻皱着鼻子走进去。
他大伯不愧是他那个堂哥的亲爸,父子两个说场面话都拿手,父亲更是老辣,才半只脚迈进包厢,就开始煽情:“快看看!快看看!我们老庄家最有出息的人来了!这位呢,是孙小姐,孙小姐父亲做酒庄生意的,人家家里生意做得很大,之前西曼开品酒大会,来了一帮外国人,就是阿在跟孙小姐的父亲孙总一块弄的,大生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