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保一(2 / 3)
四年半过去,初见面时抱着猫的少年帝王早已褪去了当时的柔软稚嫩。他依然年轻,但却已经不再稚嫩。那长睫高鼻的侧脸此时看去,是成熟男子才会有的深沉。
长福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岁月流逝。
大家都在长大呢,想当初刚进宫时,谁能想到会有今天?他这个胸无大志只想活着混日子的小太监,居然成了贴身伺候陛下的人。而聪明机灵的长禄都已经没了三年多了。至于安哥,安哥也不是当初那个奸猾调皮的安哥了。最明显的一点不同就是,他好像没有以前那般爱笑了……
“长福。”
长福正胡思乱想呢,听到慕容泓唤他,忙从思绪中抽离出来,躬身上前:“奴才在。”
“福州之行,你有没有见到陈若霖?”上次长福去福州传旨回来,什么也没有带给他。慕容泓心情郁结,更觉没脸,也就没有详问长福福州之行的情况。
若换做以前,长福定然被皇帝这句话问得一头懵,因为他福州之行的任务里可不包括去见陈若霖。但他始终牢记着长安对他的教导,长安告诉他在皇帝身边当差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的一切人事,他可以知道了不说,但千万不能不知道。
因为记得太牢又时常践行,所以留意身边的人事现在几乎已经成了长福的习惯之一,故而虽然他去福州的任务里不包括陈若霖,但他依然知道陈若霖是谁。
“回陛下,奴才见到过此人。”长福恭敬道。
慕容泓依然面对着窗外,问:“在你眼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关于陈若霖是个什么样的人,问钟羡应该比问长福更好一些,毕竟钟羡曾与他在同一个县衙里住过,接触过几天时间。但慕容泓不想去问钟羡。
长福道:“回陛下,奴才只见过他两回,一回是在奴才刚到千岁府的那天夜里,一回是在奴才离开榕城时的街道上。两次都不过是远远一瞥,未曾交谈,故而只看了个形貌。”
“他形貌如何?”慕容泓问。其实关于陈若霖的形貌,他早已从手下递上来的情报中知道了,但他今天想要知道得更详细些,他想听人亲口叙述,而不是从那些缺乏想象力的文字中去勉强揣摩。
长福好生奇怪,陛下好端端地去问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男子的形貌作甚?
不过既然陛下问了,他也只有努力回想着来回答。好在那陈若霖外貌异于常人,属于见过就不容易忘的那种,所以这一回想起来印象还清晰得很。
“他个子很高,比……”长福本来下意识地想拿眼前人来做比较,好在强烈的求生欲使他的舌头临时拐了个弯,“比褚大人还要高些。”
慕容泓默。因为身子不好,他在男人中应该属于长成比较晚的那一拨,到现在还没褚翔高呢。
“皮肤很白,男子少有的那种白。眼珠子是蓝色的,是……是比天空还要深一些的那种蓝色,头发却又有点泛红色,而且不是像寻常人那样直直的长发,是卷曲的。”最直观的无非就是这些了,长福说完了,见慕容泓没什么反应,显然还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只得拼命地又回想一番,然后补充道“哦,他身上肌肉好多,胸膛,腹部,都一块一块的……”
慕容泓转过身来,狐疑地看着长福:“你怎么知道?”据长福交代他一共就见过陈若霖两次,一次在夜里的千岁府,一次在榕城街道上。陈若霖在街道上总不至于坦身露体,难不成,在夜里的千岁府,他竟衣衫不整?
心中一冒出这个设想,慕容泓感觉自己平静了没一会儿的额角又突突直跳起来。